而他这么一起头,后面也有人憋不住了。

“军爷,老婆子也想讨个公道。”说话的女人六十出头,似乎是被气得狠了,手脚都跟着发颤。

“婆婆,您慢着点说。”传令官赶紧扶了一把。可听完那女人的经历之后,就气得又狠狠地踹了知州一脚。

“畜生!”

谁能想到,这知州就为了一口牛肉,强行把这老婆婆家里唯一的牛给抢过来杀了。后来,就因为少了这一头牛,老婆婆家的地没赶上春耕,到了秋天,几乎颗粒无收。老婆婆的丈夫,就是在那个冬天饿死的。

这哪里吃的是牛,分明吃的是人命!喝的是人血。

那老婆婆哭,传令兵的心里也跟着越发五味陈杂。而后面越来越多的乡亲说出来的罪名,就让他怒火燃得更盛。

等宋禹丞出去的时候,那传令兵已经写了好几十页纸。而宋禹丞在看完以后,也恨得一鞭子抽到了知州的脸上。

“就你这样的狗官,爷要你十个脑袋都不够偿命的!”

都说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就知州,在容城这种穷到了极点的地界,收敛的财产,竟然不止十万。这钱到底从哪来的,不言而喻。

这几十张纸上涉及的数百条人命,就全都是他造下的罪孽。

“郡王爷,小的知罪,小的知罪了,您放过小的,小的以后不敢了。”

“我放过你?你特么当初放过了这一城的百姓了吗?”狠狠将那写着罪名的纸张拍在那知州的脸上,宋禹丞的声音也变得森冷起来,“你算过没有,你这十年到底害了多少条人命,毁了多少家庭?你吃的溜光水滑,院子里还养着漂亮大妞儿,可容城的一众老小,却连饭都吃不饱。更有甚者,连生存都成问题。”

“而现在,你倒是有脸和我求饶。我且问问这容城的父老乡亲,你们愿意放过这狗官吗?”

“不放过!杀妹之仇不共戴天!”

“没错!杀了他!自从这狗官来了,我们就连饭都没吃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