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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令人烦恼的摸底考试如约而至。不过临考试前,向霖突然不愁了,因为他想到了解决办法——押题。

其实也不能算押题,准确的说,叫回忆题。上辈子虽然学渣,但摸底考试至少是考了的,而且考完以后,借着补课的机会,他还让蒋铭宇挨道挨道讲过一遍。

虽然记不清具体题目和流程,但类型好歹多少有点印象,临考前两三天,他抱着习题册大海捞针,硬是捞找了三五道类似的大题。

至于选择和填空嘛,选择好办,有蒙题口诀,填空实在不会就填1,这么修修补补考下来,向霖整体名次竟然还进步了好几名——如果不是担心英语答太好吓着老师和同学,其实还可以再多进步几名。

公布成绩时,严苛的魏师太脸上有了笑模样:“我们班个别同学,在这次考试中进步很显著,老师们都很欣慰。”

她说个别同学时,眼睛是盯着向霖。其他同学也跟着看过来。

向霖摸摸鼻子尖,心说我本来还怕太显著来着。

“而且让老师们很惊讶的是,这位同学对了好几道有难度的大题。”魏婧继续说,“特别是物理最后一道大题,班上只有四五个同学做对了,其中就有这位同学。这说明什么?”

没等同学接话,魏婧又继续道:“这说明只要肯努力,就一定有收获。对吧,向霖。”

对比魏婧的欣慰和鼓励,英语老师的评价就更无奈一些。1班英语老师姓王,叫王梅梅,和英语课本上李雷的好朋友只有一字之差。

不过此梅梅非彼梅梅,韩梅梅是个穿校服梳短发的小女生,王梅梅则是个留长发的中年妇女。不知道是不是带学生操碎了心,王梅梅发量少的可怜,每天挽成个揪扎在脑袋后面,正面看过去,就只能看见紧贴着额头的稀疏刘海。

王梅梅站上讲台,先撩了几下刘海:“首先,我要表扬我们班的某位同学。”

向霖下意识挺了挺腰杆,84分的成绩虽然不至于多出挑,但照比之前从没破过6的人来说,这进步已经十分突出。

“那位同学就是...”王梅梅环顾一周,目光落在某处,“蒋铭宇同学。”

向霖微眯了眯眼睛,偏头看过去。

他和蒋铭宇离得很远,一个靠门一个靠窗的远——蒋铭宇座位紧临着窗子,这会儿窗子拉开条缝,风轻轻吹动窗帘,也微微吹过蒋铭宇的发梢。

秋后阳光越发和煦,透过窗子缝隙洒在蒋铭宇肩头,让他周身冷冰冰的气场缓和不少,连锋利的下颌线和紧绷的嘴角都被烘托出浅浅阴影,打眼看过去,仿佛他正在浅笑。

那就是张扑克脸,笑个屁的笑。向霖收回目光,又记起来,那人其实也笑过。在戴高乐广场正中央,雄狮凯旋门旁,那人就是带着温暖又和煦的笑容,紧紧抱住过另一个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