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静谧,安定,和舒适。

但该面对的依旧要面对,也差不多到他回去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了。

“哦,”余卿轻轻应了一声,没再试图说些挽留的话。

他没有任何理由让自己这样做,也找不到相应的理由去让许佑留下来。

“谢谢阿佑哥。”

“谢了……”

余卿和许佑的话,部分重叠到一起。

许佑起身,左手在余卿盖着的被子拍了拍。

“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

余卿却没有为这话重新高兴起来,轻轻应了一声,“好。”

许佑提起已经空了的食盒,抬步走向房门。

二十余步抵达门口,停步,开门。

走出,将门带上。

在门即将完全关上的时刻,被一只黑色皮鞋尖顶住了。

是许佑。

推开门,许佑回到了床边。

余卿抬头,两人的目光对撞。

红的剔透,黑的浓郁。

许佑问话。

“想活吗?无论如何都想活吗?”

被问话的余卿,红瞳一瞬放大,神色空茫了好一会儿,他才回答了许佑的话。

“想。”

“我考虑一下。”

许佑留下这话,转身从病房离开。

这次,他没有再回头。

余卿闭目,身体缓缓下滑,被子跟着没过了头顶。

不多时,一点清脆的笑声从被子里传出,笑声渐渐变大,又有少许嘶哑起来。

被子里的人儿蜷成了一团,却似乎还未能笑尽兴。

“主人,许家小儿欺您太甚,老奴这就去削了他的手,不,他的脑袋……”

被许佑当了一晚上凳子的金属墩子,红光闪动,发出了气急败坏,压抑许久的声音。

若非早有余卿定下的死规矩,它早早就这么做了!

被子掀开,余卿重新坐起,他脸颊上顶着两团不大正常的红晕,音色却已阴冷无比。

“你敢碰许佑一根汗毛,我就拆掉你一根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