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枫黑脸:“为什么?”

“那般睚眦必报穷凶极恶之人,自然是能避就避。”无妄语重心长:“如今他长了本事,若再去招惹,只怕焉有命在。”

众弟子匆匆应下。

无妄一走,穷凶极恶的家伙便收了剑,一路行来神君身边,端起桌子上的玉壶喝水,问神君:“那老头来这儿干什么?”

“知道你天赋绝佳,特来观摩。”

楚栖眼睛一亮,将双手背在身后,轻咳一声,满怀期待道:“那神君觉得,我与漾月相比,天赋如何?”

似乎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神君微顿,而后起身离开,淡淡丢下一句:“你就是你,何须与旁人相比。”

时值三月,春风微寒,楚栖站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举壶仰脸,将壶中茶水倒进嘴里,他将口中液体尽数吞下,目光望着神君消失的方向,抬手抹了抹嘴巴。

不把他与漾月比,是几个意思?是觉得他比不得?还是觉得他不配比?

无论哪个,都叫他十分不悦。

加上昨日管看不管吃的仇,楚栖心里的不满很快溢出,午饭都没吃就直接去采了药。

他学东西很快,除了每天忙着学习法术,耳濡目染也学会了炼丹。采药回来之后,便一本正经地霸占了神君的丹房,挑了一个喜欢的小丹炉,将里头半成的东西倒出来,理直气壮地占为己用。

神君自房中行来,见到提前被丢出来的小药丸,立刻脸色微变,斥他:“楚栖!”

楚栖装没听见。

当真是个小白眼狼,一点不顺意就要撒泼报复。

神君气结,在小丸子边站了片刻,道:“这是要给你的止疼药,如今只怕药效要减去大半。”

楚栖很轻地鼓了下脸颊,还是装没听到,只继续捣鼓被自己霸占的小丹炉,看着还挺上心。

神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丹房。

他答应楚栖离开的时候要给他带一罐止疼丹,如今给搅和了,本想就此算了,关上房门入定半晌,终究还是重新起来,提起药筐,行出了小筑。

怕是前世欠了他的。

也罢,左右不过这几日,待到三月初七,就将他赶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采了药回来,其中有一味还要剥去硬壳,神君取来浅蒌,剥一颗,放一颗,剥完了,指腹已经抠的泛红。

他又起身去拿船形铁药碾,用研具细细碾碎。

到了晚上,楚栖忽然捧着自己炼好的药来了,完全不计前嫌的样子,高兴地说:“师父你看我的延年益寿丹,炼的对不对味儿?”

神君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显然不愿理他。

“师父?”楚栖扯他袖子。

“不看。”神君冷道:“你时间不够,必定不成。”

“我天赋好,学东西快,这药自然炼得也快。”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神君被他气的嗤了一声,来回推着研具,道:“荒谬。”

“不荒谬。”楚栖捏出来递到他嘴边,好声好气:“你尝尝看。”

神君躲开:“我怕中毒。”

“不会毒死师父的。”楚栖说罢,直接朝自己嘴里塞:“我吃给你看。”

神君眸色一沉,到底担心他吃出什么毛病,伸手道:“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