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缓声拒绝,仿佛这两个字让他丢失了所有的力气,也让他提不起任何精神。

欧阳垂眸盯着陆珩苍白却不失清隽的侧颜,黝黑的眼有疯狂涌现,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能彻底毁了陆珩的好方法,他要他亲眼看着他在意的人和事在他面前消亡而无计可施,他要他的精神自我崩溃,再不能兴风作浪。

一只没有翅膀的雄鹰尚且还能称作是鹰,那么一只连飞翔的想法都不会再有,连自我都已经失去了的鹰,是什么呢?

欧阳控制着轮椅,与陆珩的力道相互角逐,最后以绝对的优势迎了陆珩,他俊逸的面庞上带了些志得意满,他决定的事情,岂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固定住轮椅后,欧阳就转身朝着内室走去,留下陆珩静坐在偌大的办公室,低敛着古井般的眼眸,不知其所思。

也不知道欧阳是怎么说服躲在内室的女人的,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她就挽着欧阳的胳膊从内室走了出来,她眉宇间蕴着忧伤,看向陆珩的目光欲言又止。

在与女人正面相对,与她视线接触的时候,陆珩再次清楚明白的感受到了来自原主的悲痛,心脏处的酸涩,刺疼,让他这个外来者都感同身受。

过了几秒钟,他听到来自这具身体的嘶哑的质问:“为什么?”

女人的脸色煞白,她近乎慌乱的错开视线,带着哭腔道:“对不起。”

欧阳趁势将女人揽入怀,他眉梢轻挑,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邪肆而挑衅。

女人不安的挣扎着,想要从欧阳的怀挣脱出来,奈何她人娇力气小,没挣扎几下就气喘吁吁的瘫在了欧阳怀。

欧阳亲吻着女人的侧脸,笑着说:“陆先生,我听清歌说起过,你和她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关系很好。所以,我真切的希望,下个月我们的订婚典礼,你能够出席。”

心脏再次被刺痛,痛得陆珩有种连呼吸都很困难的错觉,他望着女人,哑声问道:“你的决定呢?”

女人垂握在身侧的反复握着,最终无力的松开,她没有回答陆珩的问题,却让在场的人都知道了她的答案。

从女人出现开始,陆珩就成了旁人,直到心的刺痛完全消弭,他才算重新掌控了这具身体,他觉得脸上有些不舒服,抬拂去,指尖有些湿润。

这是……原主的泪?

陆珩慢条斯理的拂去眼角的湿润,轻声道:“既然两位已经决定了,那我就提前祝两位幸福。至于能否出席两位的订婚典礼,时间还长,行程未定,也不是我现在就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