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哥倦哥,你这腿怎么回事?去老赵家里负荆请罪了?让他们给打折的?疼不疼啊?”徐恒跑过来给童倦拎书包,看着他木乃伊似的石膏左腿“啧啧”两声惨。

童倦懒得搭理。

徐恒叨叨问:“你真能回来啊?别是回来收拾东西回家的吧。”

“你都不知道,就这两个月你不在我一个人也太寂寞了,老师天天针对我说我倒数第一,你回来我就解脱了,哥们儿原地飞升,倒数第二。”

童倦嘴角微勾地笑了下,“行啊,喊声爸爸就拯救你,让你当光荣的老二。”

“还要我喊爸爸?谁不知道我们倦哥是整个二中的旗帜,永恒不变的倒!数!第!一!”徐恒尤其着重最后四个字,贱兮兮说:“每周升国旗没事儿好讲了就拿您祭军旗,倦~爸~爸~。”

“爬。”

童倦受不了他聒噪想踹他一脚,但碍于瘸了腿只好忍了。

徐恒清了清嗓子,把校长那把苍老而不失威严的嗓音学的惟妙惟肖。

“二中童倦,调皮捣蛋,除了吸毒,什么都干!你听听你听听,这还给我整出口号了,我是让你们引以为戒,啊引以为戒!我是让你们崇拜他喊他爸爸的吗?我再听见你们谁跟在童倦屁股后面喊倦哥喊爸爸,都给我滚回家!!”

童倦嘴角始终挂着点漫不经心的笑,配上身上倦懒的气质,在前呼后拥的人堆里尤其扎眼。

他从进教室门开始就一路被围堵,十米的路走的活像十万八千里一样遥远。

女同学给他递糖、递没开封的奶茶,男同学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他教导主任怎么样了,问他是上学还是退学,一时间嘈杂得像是菜市场。

童倦眯眼在教室内扫了一圈儿,只有一个人格格不入,坐在后门安静地像是一座冷冰冰毫无感情的雕像。

除了他进门时四目相对那一瞬的蹙眉,顾松言连眼皮都没翻过一下,握着笔写卷子丝毫没受干扰,童倦磨了下牙。

“儿子过来。”

徐恒立刻递上一只胳膊,狗腿地学小李子,“来嘞,倦爸爸您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