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顾炀的金手指算是在这漫长的暑假里彻底的、毫无顾虑的用了一次,主要也不是他在用,是樊渊在用。

食髓知味四个字,都已经被樊渊拆开、揉碎、反复咀嚼彻底了。

一个漫长的暑假快要结束,录取通知书顺利寄到了小别墅。

暑假过去,樊渊和顾炀两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改变。

但是在跟孟展他们去开学前的最后一次聚餐的时候,他们都说樊渊和顾炀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又说不清楚。

潘菲说这叫做成熟,李紫烟却觉得潘菲在骗人,都是同样的年纪,凭什么一个暑假过去,樊渊和顾炀成熟了,他们却没有。

这最后一次饭吃完,大家就要奔向各个不同的城市,开始崭新的大学生活。

都是刚刚成年的男生、女生,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顾炀知道樊渊在他们的大学附近买了一栋小公寓,大概率他们寒、暑假也不太可能经常回来,这次分别后,和这些同学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所以吃饭的时候,跟着喝了很多酒。

有樊渊在身边,顾炀喝酒也没什么顾虑,放开肚皮喝,很快就趴下了,最后道别都没说上,被樊渊抱回了家。

眼看着距离大学报道的时间越来越近,樊渊和顾炀也开始整理东西,准备早点去大学所在的城市。

顾炀上下楼来回跑着,将他能想到的东西都翻了出来,想要带走。

樊渊早就知道了顾炀的性子,也就随他去了,顾炀拿什么下来,无论是有用的还是没用的,樊渊都会整理好,等物流过来一起运走。

顾炀最后拉着樊渊去了二楼走廊尽头的大铁门前,他先是踮脚亲了下樊渊,才握着樊渊的手指去解开大铁门的指纹锁,走了进去。

大铁门里,墙壁上挂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画,大多数都是樊渊画得顾炀,也有几幅画是顾炀画得四不像。

顾炀顺着每一幅画前走过,似乎想把它们带走,又有点舍不得,怕运输途中出问题。

樊渊靠在门边看着顾炀几乎贴着墙壁在转圈,视线也落到了那些画上,似乎看到每一幅画,脑海里都能浮现出当时的情景。

顾炀贴着墙走,指尖划在墙上,突然顿住了。

指腹下感受到了一丝墙壁的凹凸不平,这不平整肉眼并不能轻易地分辨出来,但手指触摸上去,还是能够感觉到的。

顾炀顺着这个凹凸不平的缝隙上下摸索了一遍,确定这里有一道隐藏的门。

他缓缓回头,樊渊正靠在门口的墙边看着他。

这大铁门内的笼子屋很大,中间精致的大鸟笼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空间,顾炀和樊渊隔着金色的栏杆对视。

“樊渊,这里有什么?”顾炀曲起指关节,轻轻叩了下墙壁。

樊渊似乎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站直身体,径直朝顾炀走了过来。

他走到顾炀面前,将顾炀紧紧压在墙上,什么都没有说,突然重重的吻了上来。

顾炀也没再多问,任由樊渊将他按在墙上亲,腰渐渐软了,被樊渊扶住。

樊渊左手撑在顾炀身边的墙壁上,突然敲了几下。

被顾炀靠在身后的墙壁慢慢分开,出现了一道隐形的入口。

身后靠着的墙壁移动开,顾炀身后没有了支撑点,腰不断往后仰,弯出柔软的弧度,被樊渊的手掌抵住。

樊渊稍微退开一下距离,抵着顾炀后腰的手用力捏了下顾炀的小腰窝,这才带着顾炀站直身体。

“腰越来越软了。”

顾炀侧开头,躲避樊渊的视线,假装没听到樊渊对于他腰软的评价。

这一转头,顾炀就看到了隐藏门后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个排列整齐、打扫干净的收纳柜,上面摆着大大小小、样式不同但都十分精美的盒子。

顾炀随手拿起来一个看了看,里面放着一根漆黑的羽毛,不用想就知道那是他《夜莺》时期掉的羽毛。

不只是这一个小盒子,在其他所有的盒子里放着的东西,都与他有关。

顾炀大致看了一圈,转头看向樊渊。

樊渊站在门口正中央的位置,脊背有点绷直。

他看似随意站的位置,却将顾炀离开的路堵得死死地,但凡顾炀有一点想要逃跑的意思,樊渊一定立刻将顾炀抓住,彻底藏起来、关起来。

顾炀晃了晃手里的小盒子,嘴角有点得意的翘了起来。

他将盒子重新放回去摆好,一步一步慢慢走向门口,走向樊渊。

随着顾炀的靠近,樊渊身上的肌肉也跟着紧绷,似乎做好了随时将顾炀困在怀里的准备。

结果顾炀走到樊渊面前,只是伸手拽住了樊渊的衣领,强迫樊渊低头和他拉近距离。

顾炀温热的呼吸覆盖在樊渊微凉的薄唇上,清澈的眼眸看进樊渊深黑的眼底,语速缓慢,声调压低:

“樊渊,原来你这么爱我——”

话语的尾音拉得很长,又长又带着勾人的腻。

顾炀松开揪着樊渊衣领的手,干脆抬手搂住樊渊的脖颈,鼻尖悄悄蹭上樊渊的鼻尖:

“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更多、更多的爱我。”

樊渊黑眸慢慢垂下,紧紧盯着顾炀的眼眸。

顾炀颜色稍微淡一些的瞳孔里,盛满了莹莹的笑意和掩藏不住的开心,樊渊的身影倒映在那满溢的开心里,浮浮沉沉。

“好。”

顾炀双脚突然离了地,被樊渊抱了起来,他立刻慌了,拍着樊渊的手臂。

“我不是要这种爱啊!这种爱可以少一点的!”

樊渊充耳不闻,抱着顾炀往外走。

顾炀着急之下,摊开左手心,选取了《夜莺》,倒计时立刻开始。

漆黑的羽翼从顾炀的后背伸展开来,伴随着上衣撕裂的声音,有黑色的羽毛缓缓飘落。

顾炀用力拍打着翅膀,从樊渊的怀里挣脱,要往天上飞去。

他想着他飞到樊渊够不到的地方去,总不会再被樊渊捉住按在床上了吧?

谁知樊渊反应很快,在顾炀刚刚飞起来的时候,抓住了顾炀的脚踝。

顾炀回头,翅膀焦急的拍打着,好多漆黑的羽毛掉落下来。

“你、你放开!我今天不想了!我腰疼!”

樊渊不松手,抬头用一双无波无澜的黑眸静静的看着顾炀,手臂却更加用力,将顾炀拽回了怀里。

顾炀还想挣扎,下一刻就被樊渊用指尖按住了翅膀根,翅膀一下子没了力气,整个人软在樊渊的怀里。

樊渊本来想抱着顾炀去卧室的方向转变,直接带着顾炀走进了华丽的鸟笼。

顾炀现在一看到那个秋千就觉得累,翅膀又要扑腾起来。

“咔。”

樊渊将许久不用的锁链从秋千下拽了上来,锁在了顾炀脖颈上的颈链前。

顾炀一下子愣住了,伸手握着锁链晃了晃,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些有些淡化的属于《夜莺》的渴望又慢慢涌现出来,被顾炀回忆起来。

他跟其他的夜莺不一样,他是个想要被圈养的夜莺。

比起自由,他更喜欢被樊渊养着,吃吃喝喝当个宅鸟。

顾炀立刻不扑腾翅膀了,安安静静的坐在秋千上,翅膀张开,把樊渊裹了进来。

樊渊手掌按在顾炀顺滑的羽翼上,轻轻摸了摸:

“不飞了?”

顾炀摇摇头,颈链带着锁链哗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