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五章 我就是土匪(上)

星痕 纷舞妖姬 3044 字 2022-09-16

看着那位混蛋教官竟然真的坐回野战吉普车,带着两名助手扬长而去,只留下漫天的尘土,看着眼前这一片荒芜一片绿色的崭新天地,在场四五千号来自天南地北,都可以堪称精英人才的学员们,全部面面相觑。

齐牧扬更加的呆住了。

因为负责给他们送运来第一批物资,说白了,也就是一人一袋单兵口粮的后勤补给官,有几分眼熟。赫然是已经有过一面之缘,跟在隐娜身后的护花使者团成员之一。

“不要用这么诧异的眼神望着我。”

负责运送补给的后勤官,似乎非常欣赏齐牧扬现在脸上的表情,为得看得更加清楚一些,他索姓直接走到了齐牧扬的面前,“我们这些已经通过四国混战,有资格进入学院核心接受第二阶段深造的学员,无一例外都拥有助理教官的资格,也是负责监督你们这批菜鸟草霉兵的主体力量。当我们这批隐娜的追求者,知道你这位军人反叛论的宣扬者要来到四海军事院校,我们可是为之欢呼雀跃了好久呢。”

说完这些话,后勤官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抬起头目视全场,大声道:“你们这边一共有四千九百二十三名学员,本来我应该护送四千九百二十三份单兵野战口粮给你们,但是不好意思,运送物资的时候,总可能产生损耗,所以,我自作主张,为你们择了最高损耗率,你们就两个人分吃一袋吧。”

“明天会有新的补给官,给你们运送过来建设战争要塞,所必需的各种物资,和三个单位的建筑机器人,当然,物资损耗还是有的。”

那位隐娜的追求者,用眼角的余光,在齐牧扬脸上打着转,继续道:“至于损耗额是幸运的零,正常的百分之十五,还是最倒霉的百分之三十,我这个只是负责运送食品的后勤官,可就不太清楚了。”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死一样的沉默,能来到这里,就说明他们必然拥有出类拔萃的一面,看着这位后勤官的嘴脸,在场的所有人又有谁不知道,明天给他们运送过来的建筑物资,绝对是最倒霉的百分之三十损耗额?

食物少上一半还没有关系,大家总能想办法找到东西,来勉强填饱自己的肚子。但是战略物资要是比其他三个“国家”少了百分之三十,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在建国初期,过于捉襟见衬,必然会大大延缓各个领域的开发建造进度。

而一旦从起点,就出现这样的落差,只要另外三个国家没有自己出现不可原谅的错误,他们绝对没有再赶上的机会,更可以直接在两年后即将爆发的四国混战中,挂上失败者的牌子。

在离开之前,那位后勤补给官,突然附在齐牧扬的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清楚的声音,低语道:“不好意思,我撒谎了。还有,隐娜要我转告你,在这个世界上,不只一个东皇徒步,面对个人与群体的选择,也不会有她一个隐娜指挥官!”

没错,他是撒谎了,他只是负责运送给补的一个普通学员罢了,他当然没有资格,去决定什么损耗额,更不可能随心所欲的去克扣几千名学员开拓荒原的战略物资,但是他已经成功的把齐牧扬在人群中孤立了。

“小子,你就留在这里,自己慢慢品吧。”

留下这最后一句话,那位运送后勤物资的学员走了。

目送着飞行车消失在远方的天边,所有人的视线回转,都自然而然落到了齐牧扬身上。

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哪怕是轻轻咳嗽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齐牧扬的身边,只剩下了莲加、kye、甜儿和李翔几个人,其他本来应该同仇敌忾,一起努力建造自己的梦想王国,在两年后并肩作战,努力取得最终胜利的战友,已经慢慢从齐牧扬的身边退开,和他们形成了一个泾渭分明的界线,更隐隐形成了一个压抑到极点的包围圈。

直到这个时候,齐牧扬才真正明白了隐娜这个指挥系高材生的可怕。隐娜在停机坪外带领那么多人拦住他,当众用那么大的声音,重复齐牧扬曾经说过的“谋反”理论,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齐牧扬这个初来乍到的后生小子,在这个学院里,已经结下了一股势力不容小看的敌人。而且不可否认,齐牧扬在愤怒时,冲口而出的话,在职业军人的耳朵里,的确称得上不可原谅!

留下了这样一个大大的伏笔,现在隐娜只用了一个追求者,利用了一次正常运送食品的机会,就把齐牧扬彻底孤立了。

彻彻底底的孤立!

齐牧扬知道眼前这些“同学”,这些“伙伴”,都在等待他自己因为觉悟,因为自知之明,以英雄的姿态主动退出。

但是齐牧扬什么也没有说,在这个时候,他身边只剩下四个朋友,仍然陪伴在身边,感受着那种千夫所视无疾自终的压力,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指责与排斥,齐牧扬愈发显得孤独而骄傲起来。

这种感觉,真的像极了八个月前,齐牧扬参加的,那场改变了他人生的游戏竞赛。一样的孤独,一样的被排斥,一样的委屈,但是……他齐牧扬已经变了!

齐牧扬在等,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和这些人在一起,更不可能和他们同心同德的一起努力赢取胜利,但是他仍然在等。他在等着看这些同学,用什么样的方法,请他这匹害群之马滚蛋!

本来应该亲密团结在一起的同学,就这样分成了两个人数差异绝对惊人的对立,彼此对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了,“喂,你还是退出吧。”

齐牧扬轻轻一挑眉毛,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