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地男声缓缓在耳边流淌,战争后残留的焦土和呻吟的伤员映入众人眼中,一名青年军官站在被炮火轰得坑坑洼洼的场壕边,手捧电报,眼中聚焦着乌云般的沉痛。

电报被血迹和泥土沾污,只能模糊看出“两国和平”四个字。

时空倏忽转换,那名军官已经从满目苍凉的战场来到东华军政府,受命成为一名情报处特工,日日沉浸在文件和抓捕真正爱国救国人士的工作中。在一次抓捕中,他被中夏军地下人员不惜生死荣辱的气度震惊,私下放走了他,从此和中夏军结下了不解之缘。直到不久后,外国又一次策划入侵,他亲耳听到上司说出了“不抵抗”三字,勾起了当年同袍战死的悔痛,毅然决定将这份情报带着中夏军。

几经波折,来和他接头的中夏军人被捕,他发现自己无法送走那份情报,关在公馆里思索良久,终于想到了很多代以前,他的祖先留下来的那件信物。

元泱苍华的信物。

客户端的光芒落尽之后,黑暗当中骤然照出一束温柔的光芒,元泱苍华的客服邵宗严蓦然出现,弯下腰伸朝他伸出了手。

两只手紧紧抓在一起,从此便跨过千山万水,重重磨难,再也没分开过。

两人对话的动静引来了监视阿寒的特务关注,十几个人闯进门来,见到邵宗严便掏出枪乱射,高喊着:“有中夏间谍,回去通报归先生,阿寒果然通夏了!”

子弹在空中乱舞,邵宗严低声说了句“失礼了”,双手抄起晏寒江便往楼上躲去。他手里没有武器,只在逃亡过程中随手踢飞楼梯上的花瓶、花架和地毯阻拦住特务,一层层退到顶层阁楼上,顶住房门,在门外砰砰的撞击声中低头朝着阿寒笑了笑:“别怕,我这就带你离开。”

年轻军官严肃地皱了皱眉:“我是军人,怎么会怕。”

邵宗严点点头,抱着他助跑几步,撞开窗户跃下三楼。落地轻盈无声,在那些特务还在搜寻宅子里的时候,就飞身潜入了茫茫黑暗之中。

逃中寒公馆后,他们先是坐火车到泸城,下车之后发现城里到处都是通缉他们的告示。邵宗严的脸没怎么曝光,阿寒却是情报部自己人,有照片贴在通缉令上,刚刚下车就被当地巡警认出来,开车围堵向他们。

阿寒掏出手枪还击,邵宗严却一步踏到巡逻车旁,硬生生拽下车门,把车里的人像拎小鸡一样拎出去,抢了车朝城外开去。背后几辆巡逻车追着他们,前方路上还设了障卡盘查所有路过的人。阿寒的枪打光了子弹,后车胎被打爆,车子在街上翻转几圈之后油箱上也多了几个弹孔,汽油汩汩流出,电火花放出蓝光,烧得滋滋作响。

邵宗严抬手抓起晏寒江,从没了车门的那侧跳出去,踏着几乎已开始燃烧的汽油冲上旁边一座挂着“冲田医院”的小楼阳台,从窗口翻入室内,在爱国医生的帮助下妆扮成医生和病人躲进特护病房。

房门外的特务大肆搜索他门,门里的邵宗严揭开阿寒脸上的床单,替他把了脉后,安抚了几句,看着他坚定的脸庞又忍不住问道:“你要送的这份文件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你几次三番陷入险境?如果当初你祖上没有买过元泱苍华的信物,现在的你说不定已经被人杀害了。”

阿寒摇了摇头:“那你为什么来救我呢?说不定你也会在那些人手下受伤或死去,如果放弃我不管,也没人会知道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兢兢业业地救我呢?”

“因为你是我们尊贵的顾客……”邵宗严趁机打广告,阿寒忽然握住他的手,眉眼舒展开来,露出一丝宁静的笑容:“我对我的同胸就像你对我一样,哪怕自己会受伤,也无论如何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