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道长在杯里涮了涮笔,也不在乎干不干净,就随手扔进了救生包。然后他拿出一面镜子,微笑着举到苍狼面前:“我画得不错吧?这个胶特别好用,沾上之后水洗不掉,用药也抹不去,这些日子里,你就暂时体验一下我们客户的感觉吧。”

镜里映出一张刀削般冷峻粗犷的脸庞,神色扭曲,和柔美的哥儿本该毫无关系,可是偏偏在两眉间生了一颗饱满殷红,所有男人看了都会疯狂的朱砂痣!

他好容易感觉到自己的手能动了,连忙伸手去抠抹,可那胶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干了以后特别硬实,怎么弄也弄不下来。

他又惊又怒,捂着额头大叫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邵宗严冷酷一笑:“也不怎么样,就把你封了武功拎到闹市去,让你体验一下我们客户的感觉怎么样?”

封了武功,拎到闹市……要是真有人以为他额上的是象征生育之力的朱痣,他会遭到什么,他自己都不敢去想。

“我不是哥儿!”他狼狈又痛苦地喊道,恨不能立刻解开穴道,和这个心黑手狠的小白脸战上一场。

元暮星努力憋着笑,过去拍了拍他的头顶,不知是安慰还是讽刺道:“没事,我也不是哥儿,还不是让人给睡了。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不过我都能习惯,说不定你习惯习惯就好了。”

“习惯什么!我不是哥儿,我不能生孩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在苍狼的惨厉叫声中,邵宗严抬起他的下巴,恶魔一样盯着他的额头,皮笑肉不笑地说:“现在你的感受,就是我们客户一直以来的感受,你明白了吗?他不是哥儿,也和你一样不能生,你如果到现在还要装听不懂,我就让你一辈子带着这颗痣过下去。”

“……我听懂了……”苍狼垂下眼看着他,又憋屈又害怕,咬着牙说道:“那你也得让我送送他,我也算救了他,有权力在他身边多待一阵子。我要走时你还得给我把这玩意儿弄掉!”

邵道长还是尊重客人自己的选择,抬眼看着他。元暮星看着头上映红的天空,还是点了头:“只要你以后不提什么生孩子的就行,我听着恶心。”

“可你——”苍狼及时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眉心比他还艳丽的朱砂痣,老老实实闭了嘴。

邵宗严把剩下的朱砂用水调匀了,托起元暮星的脸,给他画了一个占据小半张脸的鲜红斑痣。眉间不大的朱砂痣融入红印里,完全看不出来。再加上客户本身也不是本地哥儿那种娇小体态,整个人这么一画,就像是个天生丑陋的普通汉子。

苍狼再是看不上道长,看见那元暮星那颗痣竟给完美的遮掉了,也不由得求他:“给我也画一片,我也要遮上这个破痣!”

邵道长呵呵一笑,随手扔给他一张旧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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