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我是来劝他给流民们一条出路的,可是你父皇他冥顽不灵。”

“你大胆!”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季淮墨的脸上,把他的头打偏了,“殿下,你怎么了?你这是要跟我恩断义绝吗?”

“本宫与你,什么恩......什么义......”安钦扬几乎是咬牙挤出这么一句话,随后就撇开眼不再看他。

季淮墨惨淡地笑了几声,“好......是我自作多情了。”

随后,他看向一旁的安平帝,“陛下,不知该如何处置我这个逆臣?”

安平帝这时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又回到之前的从容,他沉吟了一会道:“你说得对,朕确实不能亲自杀你,但雇佣别人杀你还是做得到的。届时再给你个谥号,并以正一品大员的身份入葬,没人会说朕的不是,只会可惜一下季太尉英年早逝,天妒英才。”

“陛下说得对,那看来胡同里的刺杀也有您的手笔。”

“不错。所以爱卿要怎么查?查到朕的身上,然后昭告天下吗?”安平帝这时的面容已经完全扭曲了。

安钦扬似乎有些喘不上气了,他寻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已经无瑕顾及自家父皇与季淮墨的纷争了,并烦躁地揪了揪领口。敏感的季淮墨自然注意到了他那里的情况,他想过去,但又有所顾忌。

安钦扬觉察到了他的视线,回给他冷漠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就是这个眼神彻底刺痛了季淮墨,他再次哼笑了一声,径自转身扬长而去,不再看身后的父子。

从那时起,太子与太尉彻底交恶的信息再度从宫里传了出来。更有好事者传得神乎其神,最后竟连太子绝情过河拆桥,季太尉深夜借酒消愁这样的话本故事都流传了出来。

而此时,故事里的主人公,正依偎在一起互诉衷肠。

安钦扬把季淮墨抱在怀里,小心地给他的脸上着药。他用食指扣出一点冰凉的药膏,涂抹在季淮墨的脸上,极尽温柔,抹了一阵之后还问,“疼吗?”

季淮墨也不矫情,直言道,“真挺疼的。你这下手不留情啊。”

早知道安钦扬狠,没有想到这么狠,当然,他说这话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调侃。

“对不起。”但安钦扬现在却是十分地自责,恨不得挨巴掌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