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权臣?”

“其实说权臣也不准确,总归是文臣。你想想,以父皇对武将的忌惮,他怎么可能把虎符分给将军,那不是养虎为患吗?”

“说得也是。那到底是在谁的手中?”

“丞相,太傅,李尚书。”

“……陛下可真是处心积虑了。这三块虎符分属三公、三师还有六部,互为掣肘,谁也奈何不了谁。更绝的是,他们都是皇亲国戚,并且分属三个不同的皇子阵营,这算是刻意引导你们相斗吗?”

安钦扬哼笑一声,“那可不就是我这好父皇一贯的作风。在他眼里,没有儿子,甚至没有江山社稷,只有他自己。”

“……”看得出来,否则就不会在当初毫不犹豫地放弃南慕一城的子民,在得知安钦武下落不明的时候,最终也选择舍弃。想到这里,季淮墨对安钦扬就更加心疼了,他主动抱住他,拍拍他的背。他完全无法想象,安钦扬是如何在这样绝望的环境中长大成人的。

当然,他不知道安钦扬所谓的“慈父”,在他还是少年的时候曾妄图猥亵他,如今也没有打消这个念头。他如果知道的话,大概说什么也不会顺着安钦扬的意思来,说不定会直接把人弄晕带走。

知道了安平帝真实的打算,季淮墨觉得他有了方向。但他又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削藩呢?藩王们最终还是要入局的,对吗?包括我父王。”

“这是必然。”

“对他来说,削藩势在必行。不过,他也不会傻得提前把消息放出去,因为这势必会引发天下藩王的恐慌,甚至是反叛。”

“那我们可以……”

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同样的狡黠。

提前把削藩的消息透出去,就可以借助藩王的势,如果能拉拢几个化为自己的力量,那就更好了。

“淮墨真聪明。”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在床上聊了有很长时间了,就连桌上的蜡烛都快燃尽了,季淮墨跳起来,“不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