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并没有人回答。座上不明所以的大臣们纷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约而同地感到一阵惶恐。

谁都知道,太子就是皇帝的逆鳞,竟然有人如此不敬胆敢冒犯,怕是离死不远了。

果真,在安平帝环顾四周也没有找出“真凶”之后,他索性又重新在主座上坐了下来。

“是不是朕最近太好说话了?让你们忘了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这话就特别诛心了。以至于大臣们都颤颤巍巍地从座上站起来,低头快步走到殿中央,排成两排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高呼“臣有罪”。

“有罪?你们没罪!朕的臣子,朕的儿子,各个都好得很啊!”

大臣们闻言更加不敢说话了,他们都知道安平帝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因此谁都不想去做那个出头鸟。他们所能做的只是将头更深地埋起来,希望至尊不要注意到自己。

可是,天不遂人愿,皇帝开始点名,“许路江,你说。你们有何罪?”

被猝不及防提到名字的老臣身子猛然颤抖了一下,“臣……臣……臣……”

安平帝可没有耐心听他结巴个不停,紧接着又点了下一个人的名字,“董跃。”

“臣……陛下,臣……臣不知……”

这个年轻的臣子紧张之下,竟憋出了这样一句话,有不少人顿时在心中大呼可惜。

果然,安平帝的眼里划过一丝不可思议,随后冷笑一声,“你不知?不知就永远不必知道了。来人,摘下他的官帽,拖出去。朕永远都不想看到他。”

“陛下!陛下!请不要这么对臣!臣……臣……”声音原来越小,直至没有。他已经被拉远了。

还在这大殿上待着的人各个提心吊胆,就怕厄运紧接着便会落到自己身上。有少许聪明的,纷纷把目光投向最前面的几位,诚王,丞相,以及太傅。

甚至有大胆的偷偷抬起头,把目光投向也跟着皇帝又坐下的太子殿下,希望他能劝说几句,让帝王网开一面,不要再折腾他们了。

可是安钦扬却是始终低着头,专心致志地观察他衣袖上繁复的花纹,对数道投注在他身上的炙热目光置若罔闻。而诚王与太傅眼见太子是这般态度,自然也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