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同情弱者的,尤其是太子殿下以前舌战群儒之类的种种事迹又被拿起来说,很多人就很为他惋惜,觉得他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可是却被身体所累,二十几岁了只能久居深宫,而不能在六部挂职。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当中,百姓们对太子的期望就降得很低,转而只希望他能好好地活着。

也因此,当他后来做的种种事迹传遍大江南北的时候,才会让人产生这样大的惊喜,以至于百姓们都对他死心塌地,全心全意拥戴于他,为他日后的行动奠定了坚实的民众基础。

两天后,远在洛都皇宫的安平帝看到季淮墨写的那封报喜的奏折的时候,却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御书房,将地上能扫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惹得身边的太监瑟瑟发抖。

“陛、陛下……”

“为什么?为什么?朕设下这么多陷阱,他还是死不了?!这帮废物!废物!!!”

“陛下息怒啊!!!”

“息怒?你叫朕怎么息怒?季淮墨就要回来了,朕还要遵守承诺赐他太尉之职!”安平帝伸手指着门口,手指因为愤怒而剧烈上下抖动着,“季淮墨如果入朝,朕的计划势必不能推行。而更加讽刺的是,这恰恰是朕自个给自个挖的坑!你让朕如何不气?!”安平帝从未想到,自己自诩老谋深算,最后却竟然败在了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上,这让他如何不恼怒交加?只不过,如果他知道自己不是败在季淮墨手中,而是败在自己最“喜欢”的儿子手上,那又会是怎样的精彩?

“陛下,未必还没有办法。”

“这是何意?”

“大军回程路途遥远,如果元帅大人在途中因劳累过度暴卒,或者是不幸染上了什么疫病,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哦?”安平帝的眼睛亮了,他平息了怒气缓缓在歪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你接着说。”

“陛下,老奴有一计,可保万无一失。”于是,那太监就躬身将他的计策娓娓道来,安平帝听得连连点头。

“那此事便交与你全权负责。”

“陛下放心,老奴必不负所托。”

安平帝这边怎样暂且不说,此时的德妃宫中,也充斥着一阵不安的气氛。

四皇子安钦哲不断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