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木扬其实就是……”后面的宋齐飞说不出口,也不敢说。

“这……”秦朝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几乎不敢去想这个可能。

如果晋炜的猜测成真的话,那么季淮墨滞留在毓庆宫当真是危机四伏如履薄冰了。

一旦圣人得知太子殿下是为谁受伤的,那这个人焉有命在?

所以……当务之急是让季淮墨赶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再不济也要想办法传递消息,让他知道木扬就是太子,太子就是木扬。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圣人早就将此事知晓得一清二楚,但他隐而不发,为的就是在所有人麻痹神经之时,给他们致命一击。

人人都以为山雨欲来,可是他偏偏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才是最可怕的。

就这样,在几人的忐忑不安中,迎来了大军开拔日。

总算要出征了。

出城前,季淮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慢慢地抚摸那一套伴随了自己三年的铠甲。

说实话,来到洛都前,他根本没有想到有再上战场的一日。他本以为,他的人生从此就被囿于这一方天地,暗无天日,苦闷终老。

毕竟,他不可能再像十年前那么幸运。

季淮墨习惯性地摸索胸前,想要找出那一方随身携带的香囊,却不想摸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那日在寝宫被安钦扬摸去之后,自己根本忘了要回来。可他转念一想,为什么要要回来?物归原主不是更好吗?自己也正好和他断个干净。

可是为什么,他觉得心里好像空出了一块?

季淮墨晃了晃头,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他不用别人帮助,独自换好了铠甲,再顺手拿过放在桌上的银枪,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