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瑾穿女装气质很凛冽,像极了冰美人,穿男装就有几分尖锐,哪怕刻意收敛,也像极了开锋的利剑。

女装可以是女子,男装,也似乎成了男子。

察觉兄长的注视,他下意识微微屏息,湛祯手里的瓜子忽然撒了一地,湛瑾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咸笙也有些喘不过气。

不得不说气质有时候可以决定性别,咸笙自幼病恹恹,穿男装也十分柔和,可湛瑾就不一样了,他虽素来谨慎内敛,但漂亮的太犀利,男装犹如返璞归真,如果不是先入为主,单单看来就是个俊俏儿郎。

更别提他还很高。

湛祯不是傻子,哪怕之前从不怀疑,此刻也定然明白了什么。

湛茵率先打破了僵持的气氛:“我就说很好看吧!你看皇兄都看呆了。”

湛祯还是在看着湛瑾,眸子微微收缩,渐渐转为森寒,冷冽的犹如覆盖了万年寒冰。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湛瑾扬起的嘴角慢慢抿住,没头没脑的湛茵也敏感的缩起脑袋,微微张大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湛祯。

一只洁白的手忽然伸了过来,湛祯垂眸,望着那堪称‘柔荑’一般的素手,一言不发的对上咸笙的视线。

“怎么了?”咸笙故意道:“真看呆了?”

他的眼睛很漂亮,哪怕不刻意,也似乎带着勾人的光,湛祯仔仔细细的审视这张脸,脑子里来回交替出现城楼那个举着大旗的人。同样雪白的脸,同样漆黑的发,一个随意挽着,一个玉簪束着,他的眸子微微闪动起来,却又忽然想到那晃动的尖小一团,又垂下眼眸,轻轻握住他的手。

咸笙十指不沾阳春水,掌心柔嫩,他捏了捏,低声道:“若非知道是阿瑾,孤只怕要真把她当做男儿郎了。”

“我见了也着实吓了一跳呢。”咸笙抽回手,看向湛瑾,他当时见对方做女孩装扮毫不违和,以为他穿男装也定然像女扮男装,可没想到,他竟如此英姿飒爽,他按下心中翻涌的不安,道:“坐吧,说说军营与宫里有什么不同?小将军待你如何?”

他跟湛瑾随口闲聊起来,湛祯却没有再插话,他低头剥着瓜子,一颗颗的放在小碟子里,湛茵偷偷摸摸的捏了几颗自己吃,嘴里啧啧有声,心道:若不是见到哥哥把嫂嫂打了,乍一看还真像个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