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还没死吧?想我了没有?!敢说不想……哼哼!小心本公子的拳头!”

“好了,不开玩笑了,伤应该好了吧?要多注意休息哦!你跟左御凌怎么样了?说起来,他为了你可真是倾尽心思。”

看到这里,江佑辰微微冷笑,舍弃自己救了左御卿然后再通过亦然父亲的方法来救自己,的确是倾尽心思了啊!

再往下看,江佑辰却敛了冷峻的笑。

“一开始我也为他舍你而救那个坏蛋而气愤,还想杀了他泄愤,但后来听他解释,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震撼。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理由,我再告诉你一次吧,免得你辜负了他的一片痴心。”

连亦然都帮他说话?“亦然,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心意,可也不用这样急着把我退出去吧?”江佑辰捏紧了信的边缘,眉宇间透出不耐。

人就是这样,都有反叛之心。越是说某人好,越是抗拒。尤其是自己心爱之人,还把自己推开,反复说着另外一个人的好。

“那个坏蛋是他弟弟,有血缘关系,无法割舍。无论他有多坏,有多么的大奸大恶,一样无法割舍。如果是我,如果斐然做了什么坏事,有人让我亲眼看着他死而袖手旁观,我一样做不到的。所以他才救他。”

“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很伤心,当然,我从你的角度想,如果澈面临选择,舍弃我救别人我也会跟你现在的心情一样的,我会恨不得杀了他。但,左御凌说,他不会让你孤独赴死,他会救了左御卿之后去找你,如果你还活着就照顾你,度过一段最后最美的时光;如果真的不幸……他会毫无犹豫地挥剑自刎,与你共葬一墓。”

江佑辰烦躁地将信移开,胸口起伏剧烈。说不震撼是假的。没错,这些左御凌没有对他说,虽然自己听到什么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这些话,却从未深想过他那含情脉脉看着自己说出这种话时眼眸深处的坚决,到底意味着什么。

再者,他们原本就是极好的朋友。恋人基本都是从朋友发展的,不是吗?

以前的点点滴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渗出,一点点包裹住他自诩已封闭、已死去的心。眉梢一跳,忽然想起被茗扬抓走囚在密室时,左御凌玩笑的一句话:“以身相许如何?”

以身相许如何?

以身相许如何?

以身相许如何?

……

这句话在心中无限放大起来,震得胸腔微微发颤。原来自那时起,他便试着告诉自己,他对他,已然不是好朋友好兄弟的情意吗?

可人世间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几分该信几分该付之一笑?

人心又是那么得悱恻,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自己尚且劝导卫衣正视明飒的心思,可换成自己,却胆怯了,逡巡不前。

“原来你在这里!”忽然听到一声阴恻恻的慨叹。江佑辰回神,便看见茗扬立在床边,露出势在必得的阴暗笑容。

江佑辰悚然一惊:“你怎么会……”

茗扬不是交由少林方丈发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哈……你们当然想我死了。不过,很可惜,出云那秃驴武功实在不怎么样,还妄想将我处死,简直是痴心妄想!”茗扬翻身而入,步步逼近,“辰儿,你该帮我才是。告诉我,白亦然与赫连澈究竟去了哪里?”

江佑辰冷笑:“他们去哪儿与你何干你既已逃命,就该吸取教训,好好反省才是。还想来搅局吗?你可没有那样的实力了,找我也没用。我才不会因为我娘地关系而放过你。”

“辰儿真是被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教导得迂腐。人生在世,本就该及时行乐,满口仁义道德到头来也换不来片刻安逸。”茗扬上前俯视,“辰儿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活着,果然体质极佳。也不怪为父当年在你体内种下妖咒……”茗扬笑得诡异。

“那么你今天来是想怎样呢?杀我还是再次利用我?”江佑辰听到“为父”二字并无任何惊讶的表情,他慢慢起身,迎上茗扬飞扬跋扈的笑,“我‘敬爱’的……父亲大人?”

茗扬一愣,目光晦暗:“你知道?”

“哼!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会放过我吗?你会放过我母亲吗?”江佑辰冷声开口,面无表情地拔出了剑,指向茗扬,“也罢,反正生已无恋,倒不如除去你,为江湖宁静除去一个祸害!我们,一并下黄泉吧!”

话音刚落,便发力向前,剑尖直冲茗扬而去。

他怎能不知道自己身份的特殊呢?母亲的常年失踪,再次出现是在茗扬的持节楼,而去就算看见自己被茗扬折磨也只是恨恨地指责,当着自己的面欲言又止的样子,茗扬只是折磨自己没有杀自己……所有的种种,倘若深想,便会想出所以然来。

只是,不想去想,不愿去想,更不想认,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

凌厉的剑招带着凛冽的风拂过,茗扬的发被削断几缕,他冷了脸庞:“你当真要手刃自己的亲生父亲?”

“哼,你不也想置我于死地吗?有何资格说我?”江佑辰眼神中带着嗜血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