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第 225 章

周太后拿着手中的灵符,这样的符她一共有两张。

一张是小儿子刚回来不久之后送的,另一张则是长子刚送的。

余震的那几日,她是体验过这灵符神妙的。

虽然他们的帐篷已经搭在空旷的地方,离建筑极远,但那场余震剧烈,建筑崩塌,还是有一块不小的石头朝着她的帐篷砸了过来。

当时,帐篷里除了她还有几个宫人。

变故来得突然,听到外面响起声音的时候,跑已经来不及了。

结果,这个帐篷里伤了两人。

周太后安然无恙,固然有被忠心的宫人护在身下的缘故。

但是在帐篷压下来的时候,她清晰地感觉到怀中放灵符的位置生出了一股暖流。

最后,她毫发无伤,连惊吓都没怎么有。

从那日之后,她便知道这灵符特殊。

而长子如今又送了她一张,告诉她这是大齐的准国师——永安侯的师父所赠。

永安侯的师父只有阿离见过,可永安亭侯就在眼前啊,周太后就非常想见一见她。

“永安侯师从高人,据说她的推演术出神入化。哀家就是想见一见她,问问她厉王的姻缘究竟落在哪里。”周太后说着,把手放在了桌上,手中仍旧捏着那两张一模一样的灵符。

现在长子已经同从前截然不同,意气风发,朝堂顺遂,已生明君之相,再不需要自己担心了。

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幼子。

大齐与草原的战事必定是会再开的。

景帝有战胜的决心,也有这个底气。

“等哀家的寿辰一过去,阿离就要动身回边关了。这场仗一打,不知要多久才能结束,也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再见他……要是他成了亲,身边有知冷知热的人,哀家也就放心了。”

周太后身边的徐嬷嬷听着她的话,拿起桌上的香囊,帮她将手上拿着的灵符装回其中。

她知道太后为何这么受刺激,又提起这事来。

因为在地动过去之后,京城勋贵中有好几家子弟相看上了。

他们的祖母进宫来请旨,想让太后赐个婚。

眼见着那些小子都成了,太后能不急吗?

徐嬷嬷蹲下来,把这护身灵符挂回了太后身上。

她是看着太后那日被砸下来的帐篷压倒,然后毫发无伤地被救出来的。

事后,她又听了太后对自己的悄声感慨,也觉得这灵符珍贵。

“你说,永安侯能不能解哀家的困惑?”

在她要起身的时候,周太后拉住了她的手,期盼地道。

徐嬷嬷于是停在了原地,就着半蹲的姿势,同关心则乱的太后娘娘说道:“奴婢相信,永安侯一定能解娘娘的困惑,让厉王殿下的姻缘有着落。”

周太后一听,脸上先展露了笑容。

徐嬷嬷又道:“只是永安侯刚刚受封,又得了陛下赐宅邸,侯府中少不得有一番热闹。”

她说着,这才直起身来,“奴婢听说,永安侯是跟她兄长的先生和同窗们一起来京城的,而且京中又有不少受过她恩惠的人家。这几日啊,怕是不得空,连陛下都没要她进宫,娘娘不妨再等等。”

周太后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左右阿离也还要一阵才回来。”

她盘算着,新年宫中要举行宫宴,永安侯有爵位在身,也是要进宫来的。

到时候,不如把自己看好的人选都召集到一起,让她看一看。

这样看得真切,而且一劳永逸,有合适的当场便能赐婚了。

周太后有了主意,心定了下来:“那就再等等。”

永安侯府。

在陈松意又带了两个人飞上高处看全景之后,众人就发现,先前在门口担忧完全不必要。

她还是原本那个她,没有因为封侯就跟他们之间产生隔阂。

在私下里也不用叫她永安侯,从前怎么叫她,现在还怎么叫她。

陆掌柜代表江南会馆送上了乔迁礼。

这也是他今天来的一大目的。

“多谢陆掌柜。”陈松意让况管家收下了,对陆掌柜说道,“初来京城,我和两位先生还有诸位兄长都受陆掌柜照顾了。以后我不在京城,陆掌柜有什么事,可以找况管家。”

况管家在旁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陆掌柜则喜出望外,永安侯府的分量,现在在京城不输于其他老牌勋贵。

当初他接下副会长那封信,迎赵山长一行入住的时候,哪里想过会有今天?

就算是副会长自己,在写这封信与赵山长方便时,也没想到之后会有这般造化吧。

这一下,自己在江南商会里的地位也要跟着水涨船高了,因为永安侯府认的是自己。

陆掌柜笑容满面,一改先前的忐忑,在正厅里坐得背脊都直了起来。

陈松意这才再次看向两位先生,提了正事:“这宅子在地动中损坏的地方已经修缮好了,很多院子都空着,两位先生跟诸位学兄可以搬过来,跟我和兄长一起住了。”

江南会馆虽然受损不严重,但他们住的院子是损坏了不少的。

现在大家是还住在横渠书院,等回来之后不妨就直接搬到侯府来。

“这……”

侯府的院子多,这他们刚才已经看过了。

要是凭双脚走,走上大半个时辰也走不完。

能搬到安康坊来住,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好事。

受到邀请的众人自然是非常心动的。

可问题是这是松意的宅子。

他们属于外男,就这样来借住,是不是不大好?

不由地,众人都动作整齐地将目光投向了赵山长。

他们期盼地看着师长,等他来做决定。

赵山长抚着胡须。

这里当然很好,可是他同样也犹豫。

陈松意看出了他们的顾虑,于是道:“长兄如父,这宅子是我的,自然更是我哥哥的。先生是哥哥的老师,与樊师又都是我的半师,教我许多,住进弟子的家中,接受弟子的侍奉,有什么需要犹豫的呢?”

听妹妹这样说,陈寄羽眸光温柔地对她笑了笑,才对两位先生道:“松意说得对,老师跟先生就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