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他的脸颊像是着了火,一点点地燃了起来。

“你怎么了?”路执那张冰雪般的脸上似乎终于有了点情绪,路执的手背贴了贴他的脸颊,“发烧了吗,有点烫。”

方砚唯:“……没事。”

总不能跟路执说,他脑袋里在飙车吧。

路执右手撑了下床,坐起来,半跪在床上。

方砚唯:“鹭屿也太热了。”

路执:“嗯。”

方砚唯:“……”

这他妈也睡不下去了。

路执贴着墙坐在床上,背脊挺拔得像在打坐,漆黑的眼睛无欲无求,只是始终定在他的身上。

我好黄啊。

方砚唯想。

男朋友亲了一下他而已,他怎么跟快要着火了似的。

瞧瞧路执,多冷静地坐着啊,衣服裤子穿得整整齐齐……

裤子。

方砚唯:“……”

救命。

“方哥。”路执说,“有点疼,我生病了吗?”

方砚唯:“……”

病个屁,根据我阅片一部的经验,你就是硬了而已。

“你懂的好多。”路执双手环抱着膝盖,手指拨弄着细木珠子,磕出清雅的木声,“那我要怎么办?”

方砚唯的脑袋里嗖嗖地开过去好几吨马赛克。

温热的感觉从后背的某一点升起,一点点向他的背脊处蔓延开,四肢都酥麻到发软,脑袋也晕乎乎得像是炸开了烟花。

路执清清淡淡的两三句话,愣是给他问出了反应。

他欲哭无泪,有点爽,又有点罪恶感。

“我帮你。”他说。

路执:“嗯。”

十月的院落里起了一阵风,常青的绿叶摇晃着,被风擦出沙沙的声音。已经过了台风季,风是温和的,缓慢地磋磨着院落。

窗前的观赏沙地上种着椰子树,成熟的椰子在风里摇晃,迟疑了许久,终于从树上摔落裂开,溅出雪白透明的椰浆,有两三点打在了落地窗的玻璃上,缓慢地流淌下去,在晨曦里留了一两道白痕。

卧室里,方砚唯揉了揉酸疼的手腕。

他自己都很少做这种事,还帮路执,也太累了。

“谢谢方哥。”路执说,“我学会了。”

路执抬手,用手背蹭了蹭他颊边汗湿的浅棕色头发:“不渡笨蛋,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