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信集中注意力用分身在莫名空间里破解五大夫剑,外人自然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气机上的变化却难以隐藏,清晰的落在明霁雪和周侗的感觉之中。

明霁雪虽然不明所以,但很快明白,这是白信参悟岱宗如何的迹象,能够引动自身气机变化,说明他已经颇有所得了。

她知道白信天赋不凡,实力进展极速,但此刻也不由得惊讶。

“我看一眼就觉得头疼的岱宗如何,他居然真的练成了?!!”

明霁雪十分震惊于白信的天赋之强横!

周侗的感觉更加清晰。

在他眼中,白信身周气机森然,有勃勃生气萌发,就好似有一棵棵苍劲古朴的大树,顽强的扎根在山石之中,与风雨雪霜顽强搏斗。

蓦然间,一道剑光飞起,前一刻还坚韧不拔,与天地竞争的大树轰然倒塌,可很快,又有更加坚韧、更加蕴含古意的大树拔地而起,比被斩断之前还要更加苍劲、更加的古朴。

于是,又有剑光飞起,斩断大树……

白信身周的气息随着剑光与大树的纠缠而不断地产生剧烈的波动、变化。

时间飞快流逝。

在气机变化最剧烈的那一刹那,白信对五大夫剑的完善亦达到自身的极限,接着,本能的运转岱宗如何,一道剑光瞬间斩破所有的剑招变化,任何精妙的招数都在它面前黯然失色。

同一时间,白信全身一震,意识抽离分身,双目睁开,道道宛如实质般的剑光的目光在眼中流转,令人不能直视。

“看样子你已经练成了岱宗如何,使出来让我们瞧瞧。”周侗忍不住好奇道。

“好。”

白信演算剑术一直在耗费精神,但他大功告成,心里心悦,一点也没觉得疲惫。

当下,他展开长剑,把参悟出来的破解五大夫剑的剑招一一演练出来。

这些剑招纯粹是针对五大夫剑法剑招的剑招,因此剑招与剑招之间毫无连贯,看着就像是白信拿着剑随便对着某处刺了一剑,然后又对着别处刺了一剑,简直像是在瞎比划。

无他,实在是白信这一刺实在太简单,简单到了根本谈不上变化的程度!

明霁雪本来还看不明白,弄不懂白信这一记记刺剑的意义,但她到底是天资惊人之辈,很快明悟,然后暗暗心惊。

原来白信这一剑又一剑的刺击,每每正中五大夫剑剑招的破绽之处,如果真有人以五大夫剑对阵白信,那他压根使不出完整的剑招,露出破绽的那一刻,剑招就已经没有意义了。

“以招破招,直指破绽,这套五大夫剑算是被你破解的干干净净!”

“想不到这套剑术真的能够练成,练成后还有如斯威力!虽然还不能用于实战,可在某些方面,它已经超出武学中‘有招’的范畴,触摸到‘无招’的门槛了。了不起!了不起!”

周侗赞叹良久,待白信收剑而立,他双目绽放赞赏亲密之意:“好!你确有资格败在我周侗的门下,我就收下你这个弟子。”

“徒儿拜见师父!”白信知机的立刻拜师。

周侗不是拘泥于礼数的人,并没有要白信依足拜师的礼数,简单行了拜师礼,师徒两个就算确定了名分。

“信儿,你在京城可有住所?”周侗问道。

确定师徒名分之后,周侗对白信的语气好了许多,态度亦显得亲昵,只是白信却听得满身鸡皮疙瘩,十分不适应。

他强忍住不适应,回道:“还没有。徒儿和李夫人一起进京,进京后第一时间就来这里拜会师父,还没时间找寻住所。”

“你小子倒是挺会办事的!”

周侗斜睨了白信一眼,一眼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白信嘿嘿一笑,承认了。

“好吧,既然是我的徒弟,做师父的自然不能亏待你。”

周侗微意沉吟,取出一张竹片,也不见他如何作势,竹片飘飞出去,落在白信的掌心。

“我在御拳馆里特意留了一座草庐,那里一应用具俱全,虽然简陋,但好在地方还算大,就交给你暂住吧。这是进入草庐的信物,你务必收好,千万别落到别人手上。”

“是,师父。”白信应了一声。

低头打量掌心中的这张竹片,有巴掌大小,通体碧绿晶莹,莹润如玉。

竹片一面刻着“草庐”两个大字,一面刻着一个“周”字。

周侗又对明霁雪道:“稍后吃过早饭,白信去御拳馆办理入学手续,你也一起去,带着我给你出具的身份证明。这样你就可以在御拳馆学习,自有行走,食宿与其他女弟子一般无二。”

明霁雪双目一亮,俏生生的喜道:“多谢前辈。”

“早饭?这时候吃什么早……”

白信愕然一愣。

看了外面的天色,这才发现现在是朝阳初升不久,他沉迷于岱宗如何的演算之中,居然完全没有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下午又一整夜之久。

周侗留了白信和明霁雪在家里吃了早饭,早饭很简单,简单的完全匹配不上大宗师的身份,但他甘之如饴,显然是不甚在意物质生活。

用过早饭,白信和明霁雪告辞,乘坐着马车一路往南,直到出了外城,终于见到一座毗邻河流、占地面积极广的巨大建筑群。

下了车,两人在门口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