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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辉是个读书人,从小立志读书入仕,经世济民,可现实很残酷,西北之地少名师,讯息落后,纵然他天资不凡,一目十行,见解独特,也只有屡屡碰壁,名落孙山一途。

可他不放弃,屡败屡战,非要走科举一途,最后还是主持考试的人员看不下去,直接说明是他没钱打点,名额还没开考就被人预定买走了。

他这才如梦方醒,蹉跎岁月二十多年,竟是从一开始就被穷困挡在门外!

心灰意懒之下,他把家里的书全都烧了,从此绝口不提科举的事。

长久读书考科举的生活,让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他索性在门前支了个摊子,帮人代写兼读书信,又兼职起名、写春联等等,日子倒也过得去。

今日,他照常出摊,可坐了一个上午,一文钱都没入账。

胡文辉叹了口气,觉得今天多半是要挨饿了。

这时,他忽然注意到街边有不少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慢慢的围了过来。

他不由一愣,这是怎么了?难道来找麻烦的?

心中猛地一突,便想收拾摊子离开。

“胡先生,你背后墙上的文书上写的是什么啊?你给我们念念成不成?”一个男人突然开口说。

“文书?哪来的文书?”

听到这话,胡文辉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身后的墙壁,是县衙的公告壁。

这是以前县衙发布公文,张贴文书的地方,在邢祁处到任之前,每当县衙发布新的公文,这里就会聚集大量的商人和民众,十分热闹。

可惜邢祁处到来后,他倒行逆施,设立各种名目加税,自然是不敢明目张胆的立于文字之上,这里也便荒废了,最终被胡文辉拿来当了背景板。

“这年头谁敢张贴文书?嫌命大不是?”

胡文辉嚷了一声,认为是别人和他开玩笑,便想着收拾东西离开,刚一俯身,余光扫到光滑的墙壁上确实多了某样东西。

“什么!?”

胡文辉仿若被电了一下,整个人蹦了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凝目看去。

白纸黑字!

而是手写的毛笔字!

字体不是很漂亮,甚至可以说是不堪入目,可那确实是一份文书!!

“这是哪来的?”

刹时间,他心里被这个疑惑充满了。

他来这里摆摊的时候,十分确定墙壁上半个纸片都没有,坐下后,就没离开过,没见到有人过来张贴文书,那问题来了,它是怎么出现的?

旁边的群众可不关心这个,他们很好奇上面写了什么,一个个好奇的好了过来,开口央求他:

“胡先生,这里就你一个人读过书,你给大家伙儿念念呗。”

“是啊,念念吧。”

“是不是有什么新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