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迟骋早就疯了。

陶淮南想抬起手去摸摸他的脸,胳膊却抬不起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鼻息间满是腥膻的气味和血味,耳边是迟骋压不住的剧烈揣息。

“我撑不住了,睁不开眼……”陶淮南只能碰到迟骋的手,他颤抖着刮刮迟骋的手腕,有些心疼地哄着,“别难过……明天我醒了再抱着你,小……狗。”

陶淮南彻底睡过去了。

在自己最依赖信任的巢里,在他最想停留的怀里,所有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下来,把自己完完全全地送了出去。

心里惦记着事情就睡不踏实,陶淮南尽管被弄得快碎了,可却没能完整地睡个整觉,他很快就醒了。

睁开眼的时候迟骋摸了摸他的眼睛,陶淮南就又闭上了。

这样重复过很多次,他每一次睁眼迟骋都会摸摸他,陶淮南想说话,意识却并没有清醒到能让他说话。

断断续续的梦里,他见到很多人。

这种“见”只是对他来说的“见”,是没有画面的。梦里迟骋一直牵着他的手,吻他的掌心,也咬他的手指。

他们都变成了小孩子,陶淮南抱着迟骋,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天真地问:“咱们快点长大,好不好哇?”

迟骋摇头,绷着他的小冷脸拐着土里土气的语调:“别长大。”

第114章

陶淮南这一觉睡得又零碎又漫长, 将近二十个小时没彻底清醒过,醒来的时候一动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错位了,理智在第一时间回了笼, 身边没有人, 心里一翻个地叫“小哥”。

这一嗓子让他叫得像只不会唱歌的乌鸦, 嗓子哑得又破碎又难听。

迟骋的声音就在房间里,从窗边传过来:“这儿。”

陶淮南听见他声音才觉得心落了地,摸了摸喉咙,嗓子干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