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严若野瞧着他,离得这麽近他的个子比自己高许多。摇摇头说:“打车7块就到,不耽误你了。”声音淡淡的并不婉转,没有回旋的余地。

“好吧,我说实话,就是想送你回家。”大夫说。严若野没话了,他这麽明说出来反倒不知道该怎麽拒绝,再说不需要倒有些矫情了。其实他这个人没什麽,就是笑起来讨厌说话有点儿没有分寸,严若野心想。

大夫对着後视镜照了照,摸着下巴上冒出来的胡子碴儿笑:“你瞧,应该先洗个脸,胡子也该刮刮了。”他的头发和胡子一样短,紧贴在头上一层,显得人精神里头带着点霸气。

“我近视。”严若野小声说了句。

大夫又笑,声音在车里回响。暖风开了车里很温暖,淡淡香水的味道散开。他把身体凑过来,严若野把背紧靠在座椅上,看他给自己拉过安全带来。“我回国才发现国内的人开车好像很少有人喜欢系安全带。”他说着“喀”一声扣上。“好了,跑不掉了。”大夫歪着头伸出手来:“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战原城。”

严若野仔细看了看他,脸庞很有棱角,不笑的时候狭长的眼睛很亮,虽然嘴角微扬,可看上去很严肃。想了想还是伸出右手:“我赶时间,谢谢。”手被紧紧地握了一下松开,他的手很暖。

“没问题,我是业余的专业级赛车手。”他扣好安全带车子发动了,开得不算慢却很守规矩,过减速带的时候真得减速。“你别担心,你奶奶留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回去了。”战原城随意说着,可惜严若野不想聊天,车里放着一首苏格兰风笛吹奏的音乐,很悠扬。靠在座椅上严若野开始装睡,没一会儿却真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车子停在“柔软的荆棘”门前,身上搭着战原城灰色的外套,他的人却不在,严若野四周看了看,他正站在车旁抽烟,衬衣外头只穿着一件V领毛背心。

一下了温暖的车冷风就让人打个冷颤,把外套递给他,严若野说:“谢谢。”

走到店门口。也不想再费事绕到後面上楼便走过去掏出钥匙,“哗啦”一声把卷帘门拉开。

寂寞了两天的鹦鹉看到有陌生人进来无比得兴奋,在架子上摇晃着喊它的迎客语。严若野听到了忙回头,这才发现战原城跟着挤了进来,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四周,忙走上前说:“我拿了东西就走。”并没有要招待他坐下喝口水的意思。

“哦,我知道,我等着送你回去,你去收拾吧,不用管我。”战原城说着走到鹦鹉架子前捏起点鸟食儿放在掌心让鹦鹉啄食。严若野站在他身後张张嘴,皱皱眉头转身上楼了。

给自己和奶奶收拾了两身衣服,拿上洗漱用品,脸盘脚盆,又拿了床毯子,塞了满满两个大袋子。严若野一下楼,就看到战原城站在门口和苏郁在说话。

“初一我带嘟嘟来给奶奶拜年,你们没在家,走到这儿看门开着我就进来了。”苏郁忙解释,看严若野提着两个大袋子像是要出门的样子说,“战哥说奶奶不在家,你忙吧,我也没什麽事儿,回头见。战哥再见。”说着和战原城握了握手出门了。

严若野看着从自己手里接过袋子的战原城,战原城眨眨眼睛说:“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你想不想他知道你奶奶的事情只好说我是你朋友,奶奶不在家。”

严若野有些担心自己不在家这只鹦鹉怎麽办,走出门口探头看看斜对面九斐的宠物店大门关着无法送到他那里寄养,只好回来把鹦鹉的水罐儿食罐都填满。鹦鹉嘴里唧唧呱呱地调戏战原城,看到他填食儿,嘴里忽然悲壮地唱:“酒干倘卖木……”

战原城站在一旁直笑,说:“你这鹦鹉真有意思的,是不是把你的话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