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比赛开始我检查你们的工作,”曾广弘临走不放心地看了褚弈一眼,“不许溜边,敢溜我就让体育老师取消你们俩的比赛资格。”

“那敢情好,”褚弈踢了踢固定在地上的伞柄,嚯了一声,“您这是特意挑出了方圆百里最破最小的那把给我俩预备的。”

“我要是那么有时间我就看着你俩写检讨了!”曾广弘哼了一声,迈着胜利的步伐离开。

“主任真是学校的精神文明支柱。”何余看着曾主任散发正道的光的背影说。

“支柱可以不随礼。”褚弈说。

目送曾主任离开,何余蹲下,跟褚弈一起坐在了小板凳上。

俩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无奈和哭笑不得,然后默契地同时低下头,开始……数旗子。

就是那种巴掌大的长方形小旗子,塑料棍儿不到三十厘米,质量看起来非常符合一中的一贯穷苦作风,何余挥了两下劲儿用狠了好悬挥折了。

“高二一班五十七个,”何余念念有词,他这个人就这样儿,干什么都热热闹闹的,“一俩仨四……三十六……”

“哥你说什么颜色的好看,”何余数到一半看见红的就剩几个了,决定以公谋私一把,“你要是稀罕红的我就给咱班留红的。”

“留红的吧,”褚弈说,“喜庆。”

何余把给四班数完的旗子抽出两支扔到一边,把剩下的放到自己班那摞儿里,然后给四班数了五十八个绿旗。

“我也觉得红的喜庆,”他说,“打眼瞅过去很过年了似的。”

“为什么不是结婚了似的?”

褚弈一个微妙的反问,让何余的动作慢了一慢。

“中式婚礼确实更好看。”他憋了一会儿憋出这么句不像真话的真话。

虽然日子过的离经叛道,一个Omega搁酒吧上班儿,还是个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