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弈一脸正色地看着他,仿佛刚才看戏的人不是他,一本正经地关心寻问:“还没找到么?”

何余笑得像哭:“没找着。”

他就是故意的,他还笑,还笑,你看这个人他还在笑!

累了一身汗,何余终于从裤兜里翻出了钥匙,四个兜,他第四个才翻着。

上天都在帮褚弈,何余仰天长问,老天爷,您也是颜狗吗,您好我们可以握个手吗,我也是。

“睡衣在哪儿?”褚弈把人放到床上,走向衣柜。

“拉开就是。”何余吸了吸鼻子,完全没有一个Omega即将被Alpha翻衣柜这种隐私地方的不好意思,咳了两声清嗓子,老中医自救似的伸手摸了摸额头,细细感受到底是怎么个温度,还有没有救。

褚弈顿了顿,拉开衣柜,一瞬间他整个人几乎静止——

他实在无法第一时间从团成一个大团的衣服里找出“拉开就是”的那身睡衣,何况每个小件也都均匀地团成一团了。

这就是乱中有序?

褚弈揉了揉眉心。

这乱七八糟的一套让他想让何余就这么瘫在床上等他先收拾完再说。

“那个黄的,昨天刚洗完,”何余终于意识到他的衣柜在褚弈这属于“整洁度极其不达标”,摸了摸鼻子,慢半拍地溜须拍马,“……你洗的。特别,干净。”

怕褚弈不信,还加了句认可的“嗯!”。

褚弈克制住脑海里翻腾的“收拾完再说吧”,仔细地翻出那身印着小黄鸭的睡衣,从衣服大团里抽了出来,走过来放到床上:“我去倒水,想吃什么?”

何余猛地想起他在车上的那句“你喜欢吃的我都爱做”,耳根霎时一片红,掩饰地咳了声,故作淡定地说:“吃个梨,嗓子疼。”

“我去切。”褚弈扫了眼睡衣,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