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随便与好玩 诸事皆宜 1235 字 2022-09-13

这时他已经昏昏沉沉,没办法起床独自去医院看病。

岑婉萍早上怎么叫门都没人应,进了屋才发现,她的宝贝儿子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双目紧闭,浑身湿透,嘴唇惨白。她差点儿没被眼前的画面吓出个好歹来,火急火燎地载着他去离家最近的医院挂急诊。

医生的结论是:作息不规律,休息得太少,抵抗力大幅下降,体内潜伏的“水痘-带状疱疹”病毒侵染神经,现在发作了出来。

杨司乐从小到大没得过水痘,整个人被神经痛和深入骨髓的痒,以及不退的高烧折磨得憔悴不堪,毫无生气。

医生给他开了外用的药膏和内服的镇痛片,让他实在捱不住了再酌情吃一粒。最重要的还是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增加抵抗力。

杨司乐这下不用犹豫要不要跟薛老师请假了,一天二十四小时,他有十个小时苦于高烧昏睡不醒,剩下几个小时留给吃饭、吃药涂药、上厕所、去医院输液。正常上学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难得清醒,或是痛痒得睡不着时总会想到施年,想他生病生了那么多年,是否就是像自己现在这样,难受得平生愤怒。

于是他又不忍心责怪施年了,他体会过一次病情的反复便彻底原谅了施年的所有不对。施年比他以为的更有韧性。

如果年年看见他病成了这样,会对他温柔一点,和他好好说话吗?

年年心那么软,肯定要心疼死了。

病中的渴望极易变成康复的指望,杨司乐一开始这么想,去上海给施年过生日的愿望便越发强烈,不能阻绝。

都说十七岁是最好的年纪,他希望自己可以见证施年十七岁的第一天。

十九号凌晨,他的体温从38.8℃降到了37.9℃,虽然仍旧在发烧,但好歹不会走个路都东摇西晃、天旋地转了。他定了四点半的闹钟,起床偷摸着收拾吉他和二十号一天要内服外用的药。

岑婉萍这两日一边照顾他一边处理工作杂务,也疲惫不堪,四五点正是睡得最沉的时候,她对儿子准备溜去千里之外的上海的事毫无察觉。

如今的主客观条件不允许杨司乐再省钱,他大手一挥,奢侈了一回,打车去庆江北站候车。

车票是早就订好了的,多亏前几天跟施年吵完架没在气头上退票,他现在还有座位可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