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思万想,还是先和施年通通气儿最为保险。
她潦草地洗完碗擦干净手,回到卧室,从梳妆台的抽屉里翻出了好几年前的纸质通讯簿,上面还留有誊抄的施年家的座机和施家夫妇最初的手机号。
晚饭时间,单独给任何一方打电话都不大妥当,因此她坐在镜子前,优先拨打了座机。
运营商提醒她该号码为空号。
她又拨通了付宜的手机号。
无法接通。
无奈之下,她最后不得不打给见面次数相对少得多的施正国。
提示音响了好一会儿,就在岑婉萍以为他们举家外出,都没听见来电提示的时候,施正国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
岑婉萍十分紧张,这是她五年间第一次主动尝试跟断了联系的人复联。
施正国躺在沙发上打完了一个哈欠,还没等到答语,便没好气地问:“哈欠好听吗?要收钱的。你先转钱我们再聊你要卖的……”
“您好……”岑婉萍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是杨司乐的妈妈,岑婉萍。请问您是施年的爸爸吗?”
施正国困意全无,瞪大眼睛猛地弹起来,差点儿滚地上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搞诈骗的!诶哟喂,这误会……”
岑婉萍松了口气:“我以为我打错了。”
“没打错没打错,我手机号一直没变。这年头,换姓换名也不敢换手机号啊。”
施正国左顾右盼,到处找烟。他一没辙就想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