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自己的脑回路已经神奇到了值得开一门课程加以研究的地步, 也要对这位女同学的思想甘拜下风。

他们那会儿在画室里避着老师的耳目摸鱼, 这位女同学嗖嗖在八开素描纸角落画下一只活灵活现的简笔草泥马, 旁的人还来不及示警,她已兴奋地主动叫住了路过的班主任。

老师定睛一看,只见纸张上四分之三侧男青年的半边颧骨被一只羊驼占据,欣喜之余又赏了她十张速写作业,旁边看热闹的一并连坐。

但这不是裴航时隔多年依然对她印象深刻的最终原因。

乌兰巴尔思述伦蜷缩着蹲在火车下铺上, 他人高马大,与狭窄的卧铺尺寸不合,蜷腿缩肩的姿态仿佛一只将要运功的欧阳锋。

曾经裴航畅享过未来与爱人一起周游世界,最好能带上一个听话的、默契的、可爱的宠物同伴。

前一个条件现在完美满足,后一个……虽然与事实有些出入。

有很大出入。总之一言难尽。

虽然裴航并不太能搞清楚为什么他跟穆凌私奔, 这个姓乌兰巴尔思的也要跟上来。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蛋疼, 他因为找不到一个能在他们离开之后妥善安置家里那堆动物的靠谱的人,不得不忍痛全部打包送去了宠物店寄养。

其它倒还好说,就是金刚鹦鹉极其难办,比起另一只只会叫爸爸的智障, 这家伙聪明至极, 不光知道裴航妈妈的电话号码, 还会装成被拐卖的样子,裴航送它去宠物店人家以为这是偷来的鹦鹉,差点当场就联系上他妈,暴露他们的私奔决定。

裴航问怎么办?

穆凌出主意:“为什么不去问问送我们第一只鹦鹉的燕王爷?”

他说这话的语气,三分冷淡三分凉薄三分漫不经心, 很像“为什么不去问问神奇的海螺先生”的嘲讽版。

而神奇的燕王爷乌兰巴尔思述伦真的替他解决了鹦鹉的安置问题,条件是要和他们一起去旅游。

裴航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我们是去私奔,你加入我们是想干嘛?”

乌兰巴尔思述伦说:“你可以把我当成陪你们一起浪迹天涯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