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明天后天大后天,一个晚会重播半个月你哪天不能看?!”孙女士叉着腰骂他,“天天吊儿郎当不学好,跟你爸一个德行。”

无辜被波及的崔老师原本正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剥柚子,听到这句话一愣,随机悠悠地接话:“你要是睡不着……给我讲讲你最近的工作。”

崔馨悦立刻识相的闭嘴:“……我困了,爸妈晚安,红包记得明早给我,过年好。”

他不甘心地瞪着崔老师后退着上楼回了房间,脸上写满了不忿:老崔啊老崔,活该你在家里被你老婆欺负一辈子。

可惜当事人正毫不在意地把剥成莲花状的柚子递到了自己夫人面前示好。

他退回房间,周飞羽正要弯腰就着喷头洗头。他伤口还没拆线,不能沾水,故而只能分段式清洁。

“洗澡怎么不叫我。”崔馨悦见他动作僵硬,想必是因为牵连刀口仍然有些不适,忍不住埋怨他。

周飞羽自是不想麻烦他:“我想我自己可以。”

“可以但是没必要。”崔馨悦夺过他手里的喷头,“等着。”

像过去几天一样,他搬了把椅子放在浴室,椅背靠在洗手台上,让周飞羽坐在上面,仰着头枕在洗手池边,为了固定,脖子下还垫了两条毛巾。

一个临时的理发店洗头盆就搭好了。

“先生您好,我是Tonny。”崔馨悦站在他身侧用手测了测水温,“这个温度可以吗?”

周飞羽仰着头看着视野里倒映的崔馨悦的脸:“可以。”

“先生是第一次来我们店消费吗?”崔馨悦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装得像个陌生人一样。

“不是,昨天我也来过,你不记得了?”周飞羽搭腔。这段对话他俩这几天每天都要进行一遍,但每次内容都不太一样。

“哦是吗,您还真爱洗头。”崔馨悦抬了抬眼皮,信马由缰,“昨天我不在店里,可能是另一位Johnny为您服务的 别动!这位先生您自重!”

周飞羽笑得全身发抖被水流喷了一脸,呛了口水,条件反射地翻身坐起身,下意识地捂着刀口的位置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