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道∶"你不信的话，可以回去问问她，有没有这回儿事。"

这时，江恂声音响起，"他们下乡的地方，就是我的家里，这些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前段时间，你和程云落应该在金山胡同这里见到过我们吧，没多久，陆让就来金山胡同找我们了，就是程云落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

许向东脸色不太好看，他一句话都没说，怎么这两个人把什么事情都猜到了!

许向东问道∶"你们说的是真的?"

"原来你不知道这些事啊，真是可怜!"宋瓷露出一抹讥讽的笑，"程云落是你的女朋友，一直瞒着你不说，你还傻乎乎的当她的打手，为她出气!"

许向东脸色更难看了，就算他不是很喜欢程云落，但他是男人，也是要面子的，不能容忍程云落把他当傻子糊弄。

宋瓷早就把程云落这号人抛到脑后了，但程云落非要跳出来蹦挞，那宋瓷也就不客气了!

宋瓷继续道∶"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程云落还记在心里，可你不是她的对象吗?看来，她还对陆让念念不忘啊，还想着当别人的情妹妹呢!"

这些话传入许向东的耳朵里，他脸色越来越青，怒气沉沉回到了学校。

这就完了?

当然没有!

许向东是受了程云落的教唆不假，但许向东自己也挺蠢的。

打听到程云落的学校后，很快，江恂和宋瓷就去到了程云落的学校，直接去到了学校的教务处，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教务处的老师。

同时，江恂表示，如果这些老师要包庇程云落和许向东的话，那他们这些北大和清华的学生也会联合起来，向教育局反映这种仗势欺人的霸凌行为。

联合不联合的，江恂当然说了不算，但他怎么严重怎么说呗。

其实，程云落和许向东做的这种事，不算太奇怪，但江恂和宋瓷特别会上升高度，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上升到"这是一种欺负两个高校学生的霸凌行为"，都这样了，教务处的这些老师不能不当回事，甚至，教务主任也来了。

江恂和宋瓷长得好，言谈举止还特别有气质，很像是大家族出来的，加上他们在金石胡同住，那一片住的人非富即贵，教务主任不敢掉以轻心，承诺会严肃处理这件事。

这件事不难调查清楚，最终，程云落和许向东被记了处分。

把程云落领回家，程父劈头盖脸骂了她一顿，做出这种蠢事，还真是丢人。

第二天，程父去到部队后，不料，他又被他的顶头上司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程父满头雾水，忍着怒火，殷勤了半天，才明白自己得罪了段老爷子的外孙和外孙媳妇!

程云落告诉她，江恂和宋瓷家境一般，程父便没放在心上。结果，江恂和宋瓷竟然是段老爷子的外孙和外孙媳妇!

程父脸色一变，立即带着程云落登门道歉。

段老爷子不在段家，在江家陪着江老太太在小花园里种菜。

在江家门口站了半天，半天，江恂、宋瓷和段老爷子才见了他们一面。

段老爷子虽然退休了，但段家的晚辈都在军区身居要职，段家不是程家人可以得罪的。

当着宋瓷和江恂的面，程父怒骂了程云落一通，又让她向宋瓷、江恂赔罪。

然而，段老爷子并不领情，板着脸，狠狠训斥了程父一通。

程云落让程父丢了那么大的脸，回到家后，程父瞪着程云落，没给她一个好脸色。

程云落焦头烂额，向宋瓷和江恂低头道歉，对她来说是天大的羞辱，回到家，她就要和许向东分手。

这边，许向东也不干了!

他是为了程云落才受到处分的，他前途已经毁了，程云落竟然还想和他分手，这是不可能的。

许向东威胁程云落，如果不给他足够的补偿，他就要把程云落上过他床的事情说出去，让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

程云落气的身子直发抖，这段时间程父对她非常的失望，已经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她哪里能拿出一笔钱给许向东?

程云落没同意，许向东也是个狠角色，第二天，学校里就出现了"程云落和男人上了床清白已经没了"的传言。

传言愈演愈烈，没多久，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程云落还是个学生，这些传言传得沸沸扬扬，她的名声是彻底毁了!

不管程云落去到哪里，都会有学生指着她窃窃私语，那些异样的眼光和议论，程云落承受不住，不敢再去学校读书，央求着程父给她办了休学。

从段老爷子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江恂和宋瓷想，程云落真是自作自受，没脑子做出这种事，那么，所有的后果，她也应该一并承受。

春去夏来，第一天入学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然而，大学四年的生活很快结束，江恂和宋瓷到了毕业的时候。

给宋瓷抛橄榄枝的单位不少，最后她选择了北市市委宣传部下的一家报社，大学的时候，在文学社创办报刊的经历，给了她很多的经验，也让她意识到，她喜欢这样的工作。

江恂也忙于工作的事情，然而，某一天，院系的老师，找到了江恂。

傍晚回到家，吃饭的时候，江老太太和段老爷子提起了结婚的事情。

段老爷子道∶"等小恂和小瓷的工作安排好了，他们两个也处了好几年的对象了，是时候该结婚了。"

江恂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注意到江恂的反常，宋瓷纤密的睫毛翘动几下。

江恂听到结婚的消息，应该高兴才对，可今天晚上的江恂，看起来格外的反常。

用过饭后，宋瓷去到江恂的房间。

江恂坐在书桌前，但他并没有看书，而是一个人在发果。

宋瓷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走了过去，"你怎么了?""

江恂回讨神."..没事.

明明就是有事!

安静片刻，宋瓷道∶"你不知道你很不会说谎的吗?"

江恂微微一怔，沉默了下来。

宋瓷道∶"你是变心了想和我分手?"

"怎么会!"江恂急忙道。

宋瓷问道∶"那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不等江恂回答，宋瓷又道∶"你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但你以为我就问不出来吗?你那些室友，我可是认识的。"

江恂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他不是很会说谎，到底是瞒不过宋瓷。

江恂出了声，"今天学校的老师找到我，说是有公费留学的机会，让我考虑一下。"

留学?

宋瓷瞬间懵了，大学毕业后，周围的人都觉得他们该结婚或者订婚了，宋瓷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江恂突然告诉她，他有了留学的机会。

江恂急忙道∶"小瓷，我已经拒绝了。"

半晌，宋瓷才反应过来。

四目相对，屋里的气氛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再出声。

突然，宋瓷打破了这份安静，她道∶"你想去留学吗?"

江恂微微低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宋瓷声音又响起，"不用顾虑我的感受，也不用对我说谎，江恂，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去留学吗?"

江恂长叹口气，"能有公费留学的机会，确实，很多人都无法拒绝，我也想过要出国看一看。但是，小瓷，这里有你，有外婆，我是不可能出国的。"

一旦出国，至少要在国外待三年。

让宋瓷留在北市等他三年，这么混账的事情，江恂是做不出来的。

诚然，出国对他的诱惑很大，可他有信心，待在北市，他也可以做出一番成绩的。

宋瓷问道∶"如果这次拒绝了，那等你工作了，还有机会去国外进修吗?"

江恂笑了一下，"可能有吧。"

宋瓷轻轻咬了下唇，就是以后还有机会，也不一定能落到江恂的头上啊!

宋瓷突然道∶"江恂，你是想出国的吧?"

江恂一愣，不等他回答，女孩的声音又响起，"你不用掩饰，也不用说谎，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想做什么事，还是不想做什么事，我是能看出来的。"

宋瓷清楚，江恂的专业，能出国进修的话，对他的帮助和提升是非常大的。况且，出国也可以增加一个人的阅历和经验，一旦错过，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宋瓷问道∶"如果你出国了，你会移情别恋吗?"

江恂沉默地看着她，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