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作精继妹的第七十天

宋瓷脸颊热了起来,"好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旁边还有人呢!"

"其实,我打电话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我就是…想对你说一声新年快乐,对了,你再帮我向外婆说一声新年快乐,祝外婆健健康康,长命百岁,记得把我的祝福告诉外婆哦。

江恂道∶"好。"

宋瓷又问道∶"昨天和今天早上你吃了什么?"

河省那边的风俗就是这样,江恂道∶"吃的饺子,是我和外婆一起包的。"

宋瓷道∶"我吃的要比你好一点,是我爸爸做的饭,鸡鸭鱼肉都有。"

江依乔还在的时候,江恂去过北市两次,他住在宋家,那时候也是宋含章做的饭。江恂道∶"我记得宋叔叔的厨艺还不错。"

"是的。"宋瓷道∶"我爸做饭挺好吃的,等有机会了,你也来北市再尝尝我爸的手艺。

江恂应了声好,交代着自己接下来几天要做的事情,"你也知道,村里和我们家有来往的不多,我和外婆在家里,也没什么人来打扰,我这几天都是在复习功课,等过几天,我会去看望一下让我代班的那位亲戚。"

当然,除此之外,江恂又抓着过年的机会和黑市的陈哥做了笔生意,不过,这件事不方便在电话里细说,江恂打算等宋瓷春天的时候回来了,再把这件事告诉她。

宋瓷俏皮地道∶"交代得这么详细啊,你是怕我误会什么吗?"

江恂温声道∶"我这不是怕你误会我招蜂引蝶、拈花惹草吗?"

宋瓷噗嗤笑了一声,"你还记得这话呢,行,你表现的挺好的,等我回去了,给你一个奖励。''

"我和你差不多,平常也是在家复习功课,不过,这几天来我们家看我爸爸的人不少,我还得帮我爸爸一起招待那些客人,再过几天,我去我妈妈那里住一两天,等补完课了,我再去买点书,就能回去了。"

虽然宋瓷看不到,但江恂下意识颌首了下,他道∶"好。那你在北市那里注意身体,也不要太熬夜学习。

"我也祝你父母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宋瓷"嗯"了一声,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我记得有一次咱们下地干农活的时候,你说等过年了要给我红包,现在我不在,那我的红包怎么办?"

江恂轻轻摇了摇头,小白孔雀可真是个小财迷,"等你回来了,我再把红包给你。"

电话费也是很贵的,好在这是周妄妈妈单位的电话,没有让她掏钱。

不过,宋瓷也不敢打太长时间,又说了几句话,她恋恋不舍挂了电话。

把话筒放下,看着显示的通话时长,宋瓷在心里"哎呀"了一声,幸亏没让她掏钱,要是让她出钱的话,这得多少钱啊!

看来,她得更加努力学习才行,只有考上个好大学,找到好工作,才能赚很多很多的钱,这样,她才能有给江恂打电话的钱。

这时,周妄从门外进来,"打完了?"

宋瓷∶"嗯。"

周妄试探地道∶"小瓷,和你通话的人,是你的….对象?"

"现在还不是,不过,以后有可能是。"周妄和她是同龄人,宋瓷没有那么多顾忌,她笑盈盈地道∶"周妄哥,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了,你可得替我保密,要是传到了我爸爸耳里,他肯定要训我的。"

周妄淡淡笑了下,"你放心,我不会对别人说的。咱们这个年龄段,处对象也是很正常的。''

周母还没过来,宋瓷只好没话找话道∶"周妄哥,你谈对象了吗?"

"还没有。"周妄自嘲地道∶"我一个当兵的大老粗,哪有人能看上我!"

这年头,当兵的男生才吃香呢,听宋含章说,周妄虽然进部/队没多久,但他表现挺好的,什么机会第一个考虑的人都是他。

宋瓷笑着道∶"周妄哥,你别开玩笑,想和你处对象的人多着呢。"

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周母终于来了,和周妄、周母道谢后,宋瓷离开了街道办。

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周妄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作。

佳人已有了心上人,可惜了!

宋瓷坐电车去了新华书店,但不管是书店还是百货市场都关着门,宋瓷只好回去了家里。

去年在军工厂上了一整年的班,又倒买倒卖赚了一些钱,江恂手里有些钱,但没有人会嫌钱多,今年过年的时候,他又想出了一个赚钱的主意。

过年期间办喜事的人不少,即便是再贫穷的家庭,办喜事的时候也得买不少瓜子、糖块来招待客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喜糖是一桩喜事的"门面",可以反应一个这户人家的贫富情况、是小气还是大方。

喜糖又好又多,说明这对新人是个大方有钱的,反之则会被人嘲笑。

尤其是在农村,对喜糖就更看重了,宴席上要是喜糖瓜子不要钱似的摆到桌子上,就更受人夸赞了。

这年头买喜糖都是去供销社买的,不仅可挑选的种类少,去晚了也就没有了。

为了挑一个黄道吉日,也为了多收点礼金,很多人家都挑在过年的时候办喜事。

不过,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本来就要买瓜子和糖块,对这些东西的需求很大,这样一来,那些办喜事的人家,求爷爷告奶奶,费很大力气才能买到足够多的喜糖。

江恂和黑市的陈哥一商量,赶在年前,两人去市里进了多种口味的糖块和瓜子,这些东西进回来,在黑市里很受欢迎,没几天就卖光了。

陈哥见赚了钱,打算再和江恂去市里进些货,不过,江恂没答应。

他这个人,自然是缺钱,但凡事过犹不及,太惹眼了被人举报了,可就完蛋了。再者,过年期间那些公安并不休息,反倒比平时盯得还要紧,在黑市卖东西时间长的话,早晚会被发现的。

江恂不答应,那位陈哥人手不够,只好回家过年去了。

复习功课的同时,江恂在家里陪了江老太太几天,初六这天,去县城的客车恢复发车了,他坐车去到县里,拎着一网兜的东西去了江老三家里。

让他在军工厂代班的那个亲戚就是江老三,虽然是代班,但这也是份很不错的工作,一年下来能赚不少钱,比其他工厂代班待遇要好一些。

本来,这个机会怎么也落不到江恂身上。江老三摔断腿了,他自然是没办法去工作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本来打算把这个工作机会给亲近的人的,可是,消息一传出来,可把江老三气的够呛。

他那些亲人和邻居拎着东西去探病的倒是不少,然而,在他病床前坐下来,那些人没说几句话,就开始打听代班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心来探病他的,还是为了工作迫不得已才来的,总之,这让江老三心里很不舒服。

江老三家在县城,他有两个儿子,儿子和儿媳都有正经的工作,不需要去军工厂代班。

但他那两个儿媳妇的娘家人需要这个机会,为了得到这个机会,那段时间,他那两个儿媳妇对他很是孝顺,凑着机会就劝说他,让他把这个机会给她们娘家人。甚至,两个儿媳妇因此还拌了几句缔

但工作的机会只有一个,给一个人,另一个人肯定要不高兴。两个都是儿媳妇,给谁都不行。

那段时间,说是在养病,但是他的伤势是一点儿没恢复,江老三的头发倒是掉了不少。

后来,江恂得知他受伤的消息来探望,江老三和江恂聊了几句,感觉江恂这个孩子挺不错的。

江老三本来以为江恂也是为了去工厂代班才来的,但和其他人不一样,江恂压根没提代班的事情,仿佛他只是来看望江老三的。

有了对比,江老三生出一个念头,既然所有人都想要这个机会,给别人了,他反而要得罪不少人,不如就把这个机会给江恂吧。

军工厂代班需要出不少力,江恂一个年轻小伙子,力气大,正适合去那里上班。

再者,江家没落魄的时候,江老三父亲年轻的时候生了重病,他们手里钱不够,去江家借过钱,江老太太很是大方,给了他们看病的钱。

这份恩情,江老三一直记在心里,把代班的机会给江恂,也当是报恩了。

因此,江恂得以去军工厂代班。

江恂买了两瓶罐头、一条烟外加两斤茶叶,去了江老三家里。

经过一年的修养,江老三伤势已经痊愈了,"来就来了,拎东西做什么!"

"过年了,我身为晚辈,应该来看望您。"江恂把东西放下,笑着道。

江老三道∶"我听说厂里领导打算明年还让你留下来。"

"是。"江恂温声道∶"要不是江叔您让我去军工厂代班,我也不会有这样的好机会。

江老三摇摇头,"别这么说,和我的关系不大,能让领导主动把你留下来,是你自己表现好,入了领导的眼。"

听说江恂上班的态度很端正,年纪不大,但能力也很突出,有一次军工厂的机床运行出了点问题,其他工人束手无策但江恂看了几眼,倒是提出了一些解决的方法。

即便是临时工,也不是那么好进军工厂工作的。正是因为江恂表现突出,军工厂的领导才让他留下来的。

江老三,江恂要是在军工厂多待几年,转正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他语重心长地道∶"虽然是临时工,但未免没有转正的机会,你好好干,厂里有几个年轻人之前也是临时工,但他们会来事儿,在厂里待了几年,慢慢就成正式工了。"

江恂点点头,"嗯"了声。

他其实不是很想继续在军工厂上班,因为军工厂的任务挺重的,忙的时候,能一两个月都不休息一天,留给他复习功课的时间不多。

但他还想继续让县一高的老师给他补课,县高中老师的教学水平,要比公社那些老师好许多。

所以,江恂打算再在军工厂待段时间,等补完课了,他就专心复习。

陆让回到家,陆母挺高兴的,问了儿子在乡下的情况后,陆母犹豫了下,道∶"小让,云落她从乡下回来后,我去看过她几次,她的情况不是很好。"

"刚回来的那段时间,她也不爱出去见人,总是躲在家里哭。"

"就是云落做错了什么事,那也是因为她年纪还小,我看她也知道错了,要不,你就和别她计较那么多了?"陆母劝道∶"况且,云落她父亲这几年也帮了咱们家不少忙,小让,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行吗?"

"我看云落那孩子,是真心喜欢你的。"

也是程云落自己太操之过急,如果她没有故意把陆让灌醉,让陆让把她当成了宋瓷,时间久了,陆让未必不会和她在一起。

但现在的陆让,很是反感程云落的行为。

这段时间陆让思考了许多,他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妈,程云落之前就想回北市,后来她收到了您的信,就把那个念头打消了,还有,我刚下乡的时候,明明是程云落生病了,您非要打电话说是您生了重病,把我骗了回来。您是不是早就知道程云落的心思了?"

陆母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沉默一会儿,她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云落那孩子从小就对你格外依赖,我哪里知道她有什么心思。"

陆让叹口气,然后语气坚定了几分,"妈,不管您知不知道,我再和您说一次,我和程云落绝无在一起的可能。"

他永远都忘不了程云落把他灌醉的这件事,这让他觉得恶心!

陆让又去了程家,先是向程云落的父亲道了歉,接着又当着程云落父亲的面把事情真相讲了·遍。

自己的女儿清白没了,但是程云落作妖在先,程云落的父亲也不好意思按头让陆让负责。

听到陆让来了,程云落咬着唇,把房门打开了一条缝,偷听着她父亲和陆让的对话。

经过了那么多事,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对陆让到底是什么感情,喜欢肯定是有的,但内心深处也有几分怨怼和不甘,陆让为什么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呢?

最后,陆让向程云落的父亲鞠了个躬,然后正色道∶"程叔叔,虽然那件事并非我本意,但发生了那件事,我也有错,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程云落面前一次,也请您看管好程云落,不要让她再来找我。"

说完这话,陆让离开了程家。

隔着门缝,陆让的话尽数传到程云落的耳中,程云落身子一僵,这一刻,她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也停止了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