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作精继妹的六十二天

敲门的时候,怕江恂看见,她甚至还把内衣往里边藏了藏呢。

宋瓷眸子瞪大了些,进来洗手间前,为了拿毛巾,当时她翻了下装衣服的布袋子,难道内衣那个时候掉了出来?

她"哎呀"了一声,忍不住捂脸,还有比她更丢人的吗?

她低头看了一下,江恂就在外边,她也不能不穿内衣就出去啊,那样太明显了。

做了半天心理准备,宋瓷小脸儿皱成了包子,咬着唇,轻声道∶"江恂。"

女孩轻柔的声音传过来,江恂把手里的书放下,"怎么了?"

宋瓷顶着红通通的一张脸,"我.我小衣不见了,好像就在…房间里。"

小衣?

过了几秒钟,江恂才反应过来,"唰"的一下,他耳根也染上了一层红晕。

心头的燥热又多了几分,连带着喉咙也更干了些,江恂喉结微动,沉沉"嗯"了一声。

屋子不大,江恂左右看了看,很轻易就发现了宋瓷的那件小衣。

浅粉色的小衣孤零零躺在靠近洗手间的地上,顿了顿,江恂修长的手指捡起了那件小衣。

小小的一团,软软的,上面还绣了一只小兔子。

江恂深吸一口气,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白衬衣下少年修长的脖子,此刻却泛起了红。

江恂无意识攥紧手里的小兔子内衣,下一瞬他又很快松开,眸里闪过一抹懊恼,江恂敲了敲房门,"小瓷,找到了。"

听到江恂的声音,宋瓷又捂脸"嘤咛"了一声。

她悄悄靠近门边,身子躲在后边,把洗手间的门打开一条缝,只露出一条胳膊,摸索着要拿自己的小衣。

江恂轻咳一声,贴心地把小衣递过去。

碰到江恂的手掌,宋瓷动作一顿,接着,像小免子叼着胡萝卜往窝里跑似的,她赶忙从江恂手里拿起小衣,接着,很快把手伸了回去。

江恂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比喻,因为宋瓷内衣上就绣着一只小免子。

接着,打开一条缝的房门从里边被关上。隔着房门,宋瓷脸颊红的快要滴血,"谢谢。"

江恂摸了下鼻尖,盯着房门看了一会儿,宋瓷刚才害羞的样子,倒像是一只不敢见人的小兔子。

宋瓷应该快出来了,为了避免尴尬,江恂又回到床边,翻看着报纸。

手里拿着小衣,宋瓷鼓了鼓腮帮子,别的衣服都好好的装在袋子里,偏偏小衣掉了出来,江恂不会觉得她是故意的吧?

换上衣裳,宋瓷脸热热的,她在洗手间里磨蹭了一会儿,这才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打开门的那一刻,她下意识看向江恂。

江恂在低头看报纸,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平静,这让宋瓷面上的热意散了点。

刚洗过澡,女孩的双眸湿漉漉的,她轻声道∶"我…我回去了。"

江恂抬头,目光落到宋瓷的身上,动了下喉结,"嗯。早点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就来找我。"

应了声好,宋·小兔子·瓷慌慌张张跑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江恂长出一口气,把手里的报纸放到桌子上,冷白的脸此刻泛起了微红。

刚刚虽然在看报,可他是一丁点都没看进去,十几分过去了,还是翻开的那一面,天知道他心里都在想什么。

宋瓷在他的房间洗澡,对他来说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虽然洗过澡了,但江恂揉揉了头发,又去了洗手间,洗了个冷水澡。

宋瓷拍了拍脸颊,觉得自己的脸不那么红了,她轻轻推开房门,江老太太还在睡觉。

为了不打扰江老太太睡觉,她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水盆里,然后熄了灯,去到了床上。

虽然很困,但一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宋瓷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和江老太太相认的那天,她来月经弄脏裙子被江恂看到了;这一次,洗澡的时候,她的小衣又掉到了江恂的屋里。

还有比她更丢脸的人吗?

宋瓷把头蒙进被子里,没有!

宋瓷又想起了江恂当时的神态,她出来的时候,江恂低着头,好像…好像是在看报纸。

宋瓷眼睛瞪得圆圆的,江恂心里就没有一点波澜吗?这么暖昧的时刻,他竟然在看报纸,还看得那么认真。

难道她对江恂一点儿吸引力都没有?宋瓷皱了皱鼻子,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江老太太打量着江恂,江恂的脸色有点白,"怎么受凉了?是不是招待所的被子太薄了?待会儿吃过饭,你再去要一床被子。''

江恂握拳掩唇,轻咳了几下,"没事的,外婆,不严重。

倒不是被子的问题,昨天晚上宋瓷离开后,他又去冲了个凉水澡,十一月份的天气冲凉水澡,不受凉才怪呢!

江恂本就偏白,感冒了,他的脸色更白了,宋瓷道∶"中午的时候不是要去医院吗,让医生给你开点药。"

宋瓷要是知道他生病的原因,怕是要骂他一句禽兽了,江恂强装镇定,"好。"

拍片子和抽血的结果,要到中午才能出来,临近午时,江恂、宋瓷和江老太太又去了市中心医院,拿过片子,找到医生,医生询问了江老太太的病情,然后给她开了五天的药。

江老太太的头疼是遗传的,属于神经性偏头痛,休息不好、紧张、吹风受凉或者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时候,就会发作,医生说这种症状还是比较危险的,来拍片子检查一下是应该的,因为时间长了,还有可能引起一些心脑血管疾病。

回到招待所,江恂给江老太太倒了杯温水,"外婆,喝药吧。等您喝了药,咱们再多留一天,看看情况。"

江老太太的身体到底不如年轻人,响水大队离村里这么远,如果江老太太吃了药有副作用出现,也不方便即使来医院救治。因此,江恂打算再留一天,观察一下江老太太用药的情况。

听说还要再留一天,江老太太抱着水杯道∶"我这个老婆子,这两天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她头疼了这么多年,每次咬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一天不行,那就两天,反正疼几天就会过去的,拍片子和抽血检查需要不少钱,江老太太舍不得浪费江恂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但江恂一点儿也不心疼那些钱,他让医生给她这个老婆子拍了好几张片子,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江恂温声道∶"外婆,孙儿照顾您,是应该的。"

闻言,宋瓷也蹲下身,"只有外婆健健康康的,我们才会开心。等外婆好了,我还等着继续和您一起织棉鞋呢!"

江老太太眉间的皱纹舒展开,"我这病啊,好多年了,江恂他外曾祖母就经常头疼,我都是遗传她的,不过啊,我这病本来不严重,后来,江家遭难了,我又为江恂他外公哭了几次,这病就越来越严重了,隔几天就要头疼一次。"

"现在把病因找出来了,又来拍了片子,我好好吃药,应该能好一点,你们别担心我!"

江老太太接过江恂递过来的药,填进了嘴里。

药是苦的,江老太太心里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