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或许天生就不是人，而是比禽兽还要不如的禽兽。

被顾承执抱在怀里，少年脸上的神情比男人自己更要难过。

“他们不是人。”

如果撒娇的猫一样蹭了蹭顾承执的面颊，纪轻冉努力安慰着顾承执，咬牙切齿地骂道“他们禽兽不如，他们坏得简直没有良心。”

听着少年用着轻柔的声音在自己耳旁嘀咕着骂人，顾承执只觉得仿佛小猫爪子似的痒意在心头撩拨着自己。

吻了吻少年湿润的眼，顾承执的声音微微低沉下来，“没关系，蛇鼠一窝，我和他们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人。”

听着顾承执这么说自己，纪轻冉瞪圆了眼，他刚想反驳男人的话，顾承执的吻就如同轻轻落到了他颤抖的眼睫上。

“说起来，上一辈子，他们把你送到我的身边，如果我真的是个好人的话，我就不应该动你，更不应该从你身上打孩子的主意。可是冉冉，我还是这么做了，而且如果再让我回去一次，我还是不会放过你，我不会再打顾安安的主意。可唯独你，只要我没死，我就永远不会松手。”

看着顾承执微微透明的形体，纪轻冉心中陡然涌起一阵不安的感觉，他用力抱住顾承执的脖颈，装傻充愣地当作没听出顾承执话中的意思。

“你现在要是松手，我就要摔下去了，我也不松。”

顾承执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男人笑容中终于多出了一些真心的意味。

“以为我要放你走吗？我刚刚已经说过了，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放开你。”

还没等纪轻冉松一口气，男人望着天边隐约的光芒，质感低沉的嗓音以着一种冰冷的近乎理智的口吻说道。

“不过，冉冉，我可以绐你一个杀死我的机会。”

顾承执笑了笑，男人的眼里第一次不带任何的阴霾神色，那双沉黑的瞳眸里只倒映着纪轻冉的面孔。

“当日岀的时候，只要你在心里想着一一希望我能在这里死去，我的魂晶碎裂之后，我就会彻底消散。”

顾承执耐心地给他解释着后路，“不用担心顾家那群人会找你的麻烦，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而我的资产以前就转移到了你的名下，郑管家也会来到你身边，尽心尽力地帮你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