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他睚眦必报,却一定是精准打击不伤及无辜,对纪可嘉的态度的冷淡疏离是一如既往的。

如果因为梁婉的所作所为,就要反过来对纪可嘉施以言语上的暴力,从受害者变为加害者,和梁婉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报复,我也会从她身上报复回来,和你无关。”烛茗淡淡地说。

尽管从某种程度上说,一切的起因是纪可嘉,可一个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呢?

纪可嘉颤了颤,转头看向烛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竟一点不觉得意外。

接着就听他说:“也不需要瞒着你,我迟早会动她。纪可嘉,我不像你,良善得纯粹,不是什么好人,你大大方方地恨我就好,不要让自己陷入两难。”

活着有太多两难困境,身处其中痛苦,面临抉择更痛苦。

他无忧无虑长大,很难说为了那样的母亲值不值,可必然应该是对母亲的感情更深厚。

原本是让纪可嘉不那么拘谨,可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他兀自说了许多话。

烛茗牵了牵嘴角,语气无奈:“终究只有你姓纪,就算你母亲之后会离婚还是怎样,你都是这个家的孩子。”

梁婉眼有滤镜,觉得老爷子和纪成钊对他这个不明不白的外人都偏爱有加。

其实冷眼旁观的烛茗心里清楚,老爷子对他和纪可嘉的疼爱不分厚薄。不然也不会一个进入急救的消息出来,两个孙子都疯了似的往医院跑。

他叨逼叨了这么久,也不见纪可嘉有什么反应。心下一阵无趣,把心神都放在路况上。

车内安静无比,只有喇叭声和发动机轰鸣声偶尔从窗外传来。

良久,他终于听见纪可嘉开口。

“你记得你从家里搬出去的那天吗?”纪可嘉没等他回答,知道他必然是不记得,径直说,“那年我八岁,和朋友们在家里玩闹争吵,你提着行李箱路过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烛茗眼中尽是茫然,他那时恨不得尽快离开纪家,哪里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