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雁的感情又双叒叕遭遇滑铁卢了。

她来找我哭,中途泪眼朦胧地问我:“阿渡,你说我绝经前能遇到完美爱情吗?”

我觉得完美爱情不现实,而且这个完美怎么定义?怎样才叫完美?

但她现在这么伤心,我只能顺着说:“当然能,江江,你别这么消极。”

她吸了下鼻子:“真的吗?”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一本正经地补充:“你想想,你现在才23岁,按照女性平均50岁绝经的情况来看,你还有27年的时间,肯定能找到的,或者实在不行的话,55岁再绝经也是有可能的,那就还有32年的时间,我不信找不到。”

江林雁听我这么一说,哭得更大声了。

我家茶几上的纸巾被她一张一张地抽走,她捏着好几张纸,胡乱地往自己的脸上擦,才又抽抽噎噎地跟我说,鼻音重得不行:“我、我感觉我的择偶要求也不高,一八五、六块腹肌、985毕业、年薪百万、守男德……”

“很高吗?很过分吗?”

“……嗯,确实不高。”

我对男的从青春期起就没有兴趣,所以我也不会去思考这些要求到底高不高,更何况这个节骨眼上,当然还是要践行“顺着她”的方针。

并且江林雁跟我从小学一年级起就是好朋友,我对她带有好友滤镜,所以我觉得她就算是说年薪千万之类的,我也觉得要求不高。

过了好一会儿,可能有十来分钟,江林雁才停下来。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发出一丝认命的叹息:“算了,我不奢求什么完美了,只希望不要再遇到抠男了。”

她神情愤怒地叉起果盘里的一块西瓜,这才给我解释起来这段夭折的爱情的细节:“我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好离谱啊,之前我请他吃那么多顿饭,他也没说要主动给我转钱,昨晚就吃个几百块的海鲜自助,送我回家路上他就暗示我好多次,一直扭扭捏捏的,最后要到小区门口了,阿渡,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怎么说?”我看向她,眼神好奇,极其配合。

江林雁立马清了下嗓子,板着个脸,模仿起来:“今晚的饭钱你还没转我,你的那杯奶茶虽然15,但是算了,谁让你们小女生喜欢呢,我除了宠着你,还能怎么办?”

她说着自己又气笑了:“抠死他算了,别人抠搜都是抠自己不抠别人,他倒好。”

我想了想,跟着复读:“抠死他算了。”

倒不是我没有用心倾听,而是从初中她情窦初开起,我就听了不下十回跟她相关的情感吐槽。

是时间让我成为了糊弄学大师。

而且我觉得我态度也挺好的,没有多糊弄。

江林雁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西瓜,看起来像一只小松鼠:“算了,我不生气,为这种抠男生气不值得。”

我:“嗯。”

流泪也不值得,但我知道江林雁仅仅是泪点低,她遇到什么事都会欲语泪先流。

换做是我的话,我没什么表情。

她的话音刚落下,放在一边我的手机就震动了两下。

是程韫发来的微信。

韫韫:【小渡,我们快到了,还有几分钟。】

【行,我们这就出发。】

我回了消息,转过头又看向江林雁,给出自己的建议:“你要不要去洗个脸?这种状态怎么见人?万一韫韫这回组的局上有符合你审美的帅哥呢?”

江林雁深以为然,立马蹿起来,速度快得不行:“你说的对,阿渡。”

今天星期天,我们都没什么事情,程韫就索性组了个酒局,地址就在我们家附近的一家清吧,江林雁除了来找我吐槽抠男以外,还跟我一起等着酒局的开始。

她迅速洗了个脸,虽然眼眶还有些泛红,但在清吧的光线下肯定是看不太出来的。

我拿上太阳伞,跟她一起下了楼。

清吧很近,出了我家的小区往右走百米,再拐个弯就到了。

“对了。”路上的时候江林雁突然问我,“郁问杉呢?阿渡。”

“郁问杉”这个名字一出来,让我怔了一下。

“她家里有事。”我的脚步微顿,给了回答,“最近都见不了面。”

江林雁“啊”了一声:“我就说怎么都没见你出门跟她见面了。”

我:“……”

其实不太好说。

郁问杉是我的暧昧对象,只不过一周没来往了,不只是线下的见面,就连微信上的消息,她也一周没回我。

太阳高空悬挂,哪怕打了太阳伞我也觉得我快化了,没什么心思去再想关于郁问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