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恣睢下意识想追上去,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他连雪球的状况都搞不清楚,怎么解释?

程恣睢长长叹了口气,往沙发靠背上一靠,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雪……说吧,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顾逾钊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抱着他了,乖乖蹲坐在地毯上:“我……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的,有一天睡着了,就、就过来了,大概有一二三……”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也没数清过去了多少日子:“我记不清了,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只记得过来的时候吓坏了,我……我恐高,太高了,我很害怕,我就趴到地上了,有很多人围过来,问我怎么了,然后我就被送进一个四面白墙的小房子里,他们往我手上扎针……呜呜呜,我好害怕啊!我一直很想找你,但庄岩哥不让我乱说话,也不让我乱跑,整天把我关在房间里让我看电视,我跑过好几次,都被抓回去了,呜呜呜呜嗷!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QAQ”

“……”程恣睢虽然和雪球朝夕相处了十八年,但实在不是很不习惯这种交流方式,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顾逾钊咧嘴露出一个憨憨的笑意:“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身上的气……气息很熟悉。”他啃了啃指甲:“不对,我看电视上说,叫……叫……气场?气势?”

他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程恣睢,拿脑袋拱了拱他的手心,眼巴巴地看着他:“主人,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你……你不想要我了吗?”

“没,”程恣睢从前只觉得养一只黏人的萨摩挺好的,夏天在他身边撒欢,冬天给他当暖手炉,又解闷又好用,现在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耐下性子温声道,“但你现在是个人了,得有个人的样子。”

“我……我知道的。我平常都做得可好了,庄岩哥还表扬我来着,”顾逾钊咧开嘴笑了笑,“就是……就是见到主人太激动了,就给……忘了。”

程恣睢:“……”

“啊,对了,我来这儿还有个任务。”

“什么任务?”

“我……我一兴奋就给忘了。我想想,”顾逾钊想了半天,才道,“好像是让我咬死……不对,搞死一个人,那个人叫傅……傅离……离……”

程恣睢皱眉:“傅离骚?”

顾逾钊用力点头:“对对对!傅离骚!那个我看不见的东西超凶,说我要是不弄死傅离骚,它就要弄死我。可我哪里知道傅离骚是谁啊……主人,你知道傅离骚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