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有人找景欢说话,笑着分享她自己的助理,说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谈及她助理在工作上的优与劣,说让景欢和她助理加个微信,都是年轻人,方便以后分享工作经验,共同进步,还有领导对景欢的大学很感兴趣,笑称这是自己年轻时梦寐以求的学府,但是分数不够没能进去,夸赞景欢是个厉害的小姑娘,柯青云有眼光等。

人之所以尴尬是因为对环境不熟,对人不熟,或者被忽视,一个人显得格格不入,就会陷入拘谨和不适,但当有人能聊起熟悉的话题,产生共同语言和兴趣时,景欢的身体到精神都得到放松,不像刚才那么如坐针毡,夹菜时余光偷偷瞟了眼柯青云,这位把她吹捧成成功人士的始作俑者,也正和人谈笑风生。

可舒适的环境总有人来破坏,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聊到南北地区差异,有内涵的人会大方畅谈起地理,文化,环境的差异,而肚子没墨的只会说:“南方夏天太热了,穿短袖都热,大街上望去,全是穿短裤背心的女人。”

汪盛科笑呵呵地看向景欢,话里有几分醉态,“景欢,你夏天喜欢穿什么衣服?也穿短裤吗?”

又是涉及隐私的问题,汪盛科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到景欢,有人笑问:“汪总,你跟柯总这位助理很熟啊?”

“当然了。”汪盛科说:“上午去参观柯总的办公室,就是这位美女带我参观的。”

美女这个词从汪盛科嘴里说出来,听起来尤为变态,景欢根本不想搭理他,可汪盛科没完没了地提她,“都说南方女子温婉,北方女子粗犷,景欢这样的,肯定是南方人。”

景欢敷衍地笑了下,“我是北方人。”

“那你夏天穿什么?热裤?”汪盛科脸圆润,笑起来散发着一股让人作呕的油腻感。

景欢抿了抿嘴唇,正要说自己夏天就穿这个天气该穿的衣服,柯青云突然抬头,笑着冲汪盛科说:“汪总喝多了,需要人送你回酒店吗?”

饭桌上其他人都领会到这话的深层意思,给汪盛科递眼色,示意他适可而止,偏偏有的人,醉起来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那怎么行,我还没喝到景欢给我倒的酒呢。”

“汪总这么赏识你,就给他倒个酒吧,景欢。”有人打圆场。

柯青云却不让,笑着说:“不用,我们这没这个规矩。”

气氛再次僵持下来。

景欢知道柯青云生气了,她是面带笑意,可这种笑只是单纯勾起唇角,眼神却异常凌厉,让人感到一股压迫感,这跟她平时笑起来不一样,柯青云心情好的时候,笑起来眉眼弯弯,满目柔情,特别让人心动。

“柯总,你这话就不对了。”汪盛科握着装酒器,从座位上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朝景欢走过去,“我作为领导,要她跟我喝一杯酒,怎么了?”

桌上的人顿时都替汪盛科捏了一把汗,北京同行来的领导见场面不对,忙劝说:“盛科行了啊,喝多了就回去休息啊。”

汪盛科充耳不闻,哼笑了声,他不能拿柯青云怎么样,可让区区一个刚毕业的小助理,也爬到他头上来,实在让他没面子。

景欢紧张得手心里都出汗了,如果只是倒杯酒就能化解现在尴尬的场面,其实也没什么,就在她下定决定,打算给汪盛科倒杯酒时,肩膀上突然传来一记厚重的力道,为了今天的宴会,她特地穿了裙子,厚重湿热的掌心,透过布料,迅速传到皮肤的表皮层,这让景欢脑袋轰的一声炸了,来不及思考还有领导在,就猛地站起来,躲开汪盛科的触碰,“啊!”

景欢神色慌张,腿不小心撞到柯青云的椅子,身子瞬间失去重心,眼看就要跌倒,有条手臂突然圈住她的后腰,景欢后背上一热,鼻子里涌入柯青云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没事吧?”

景欢忙站直身子,这样的场面让她窘迫不已,忙摇摇头,汪盛科却笑道:“景欢,你这是做什么,反应这么大,弄得好像我要强/奸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