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过了多久,潜意识里的求生欲还是让她挣扎着从雪地里醒了过来。

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念,她攀爬着陡峭的石壁,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了上去。

冷,无止尽的冷,几乎冻得让她要喘不过气来。

如花花整个人全缩成一团,双眸紧闭,牙齿咬得磕磕碰碰的,将出口的梦呓也咬得支离破碎的,“冷……好冷……”

浑身骨头都像是冻僵了一般,她凌乱地喘息着,身子微微痉挛。

一只手握住了她冰冷的两只手,低低在她耳边重复着,“没事了,没事了,不过是梦而已。”

天气明明还很热,她手心里却全是冷汗,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双手被握住,如花花挣扎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呼吸也平缓下来,她逐渐地又恢复到平静的状态,只有额头的汗水能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真实存在。

如花花这一觉,一直睡到的落日余晖。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似乎有人正拿着拧干的冰帕子轻轻擦拭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给她昏沉的大脑带来了几许清明。

如花花睫毛颤了颤。耳边隐约听到有人吩咐拿冰来。

模糊的听得并不真切。如花花终于动了动,从榻上缓缓撑坐起了身子,惺忪的睡眼还透着一些迷茫,她眸子微微眨动,声音带着一丝哑意:“小哥……”

钟离廷拧湿帕的动作顿时一顿:“你在叫谁?”

声音不对……

如花花出口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蓦地抬头,眼睛扫到钟离廷眼底的深意,又看了眼四周,才缓缓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她居然回到巴陵了?

刚刚潜意识里面,她还以为自己还在建康。

真不是在做梦吗?如花花掐了一把自己,发现还挺疼的。

不是梦,是真的。

如花花揉了揉眼睛,声音更哑了,“廷哥……”

声音里蕴着些委屈。不过数日未见到他而已,就仿佛隔了好久。

她差点以为,自己要再也见不到他了。

钟离廷眉头微拧,“你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