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廷让人坐了马车,带她一起回了馆驿。

将她送回了房间,如花花倒头就睡。

脸不洗,衣服也不管。

钟离廷看不下去,亲自打了水,帮她洗了把脸。

这一洗脸,如花花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动静,随即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半梦半醒的又闹腾了一场。

吃醉酒的她闹起来比平日里要不老实的多了。

饶是是钟离廷,也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人镇住。

她不肯乖乖睡觉了,钟离廷在旁边连哄带骗,连说好话带唱摇篮曲,使尽了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才把人给弄睡着了。

钟离廷折腾的满头大汗。

如花花才彻底陷入了梦乡,昏昏睡去。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心觉得从吃醉那刻起就是在梦中,连什么时候被人送回的房间也不清楚。梦境与现实就这般在她的脑海里逐渐交织在一起。

在这场睡梦中,如花花又梦到了许多。

她梦到了钟离廷去春风如意楼那次。她不记得钟离廷是什么时候从春风如意楼回来的了,但是她那天好似是喝了点儿酒,然后……

眼前浮现的景象有些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却又像是刻在骨子里了一般清晰。

……那一支手臂抵在朝夕暮想的人颈边,而后居然不知死活的亲了下去。

就像是真的一样。

她到现在似乎都能回忆起那软绵绵的,温凉的触感。

但是,实际上她肯定是没有那个胆子的。

最后弥漫在唇边的味道透着淡淡的血腥味,太过真实了。

如花花浑身一个激灵,脑子里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一些一开始并没关注到的点儿在睡梦中逐渐串联了起来。

关于那天他唇边那说不出的伤痕,关于他的一些欲言又止,一切的一切,一下子在此时此刻都有了正常的解释。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扇映入室内,接触到光线的如花花眼皮微微的动了动,然后蓦地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她猛的从床榻上坐起了身。

所有吃醉酒的记忆在这一刻疯狂涌入脑海。

有些难受,她抬手捂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