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太宰治懒懒散散的没个样子,似乎从坐在沙发上就是这副模样，“带来的变化是好是坏，在最初是不能下定论的。”

“现在是在向我说教吗……？”萌香眨了眨眼,但实际上只是为了让眼球湿润的动作，湿漉漉的水汽在少女的眸中亮起，“但我现在可能听不进……”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的话是说教，这种感觉还真是新奇。我是哪方面都好,反正也坏不到哪里去的类型哦。”太宰治那双茶褐色的眼眸微咪,让人看不清他眸中透露出的情绪。

“该说是消极还是很像太宰先生的回答呢……不过太宰先生的反应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萌香秀气的细眉拧起，“你会引导别人向你希望发展的方向回答，所以我一直觉得太宰先生捉摸不透。”

“？萌香,难道濒死体验让你获得了智慧吗？”太宰治露出了【原来如此啊】的微妙神情，“原以为睡了这么久之后会更加呆呆傻傻,现在看起来脑子都灵光了不少。”

太宰治像是在叙述事实一样，那语气中不含调侃而是震惊的情绪，萌香的额角落下一滴冷汗,被这么一本正经的毒舌还是第一次体会到的恶劣体验。

不只是濒死。

而是迄今为止体验以及承受到的所有恶意。

被烧死、尸体被解剖者盯上，脆弱易碎的梦境就像是孩童的童话。她只是从沉浸的好意中清醒过来——就算如此也并没有认为人性本恶。

萌香看过夏油杰的过去，知道他的梦境。正是因此才会发誓自己不会走上和夏油杰一样的道路。圆玉刚硬易折，但只会融化。

只是想让想杀掉她的人付出代价,仅此而已。

“嗯……总感觉自己多活了一世。”萌香模棱两可的回答,这时候她已经学会了撒谎，“因为有了想做的事情,脑袋就清醒变得坚定，没有那么迷糊懒散了。”

“那寒暄到此结束——萌香。”太宰治的双手撑起,交叉抵住下颚,“你还有看见织田作吗？”

听见织田作之助的名字,萌香心中了然。她的眸光微微闪烁，“……”最开始的时候没有说话，而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沉默。

长到太宰治对等待感到不耐烦。

“……嗯，看见了。”萌香在很长的沉默结束之后才这么说，“所以我才会开门见山的谢谢太宰先生，假如没有你，我也不知道要在哪里和织田先生见面。”

太宰治觉得有过了一整个世纪的时间终于结束，漂浮不定的心终于稳定下来。几乎没有这样的体验，这让他觉得这几分钟的等待比所有的濒死体验都要更加漫长，更令人感到疲累以及疼痛。

“那我租下来也算是有了回报呢。”太宰治只能用最拙劣的手段遮住自己的表情，但即使是遮住了他的下颚，也能肉眼可见的看见他松了口气、以及兴奋的表情。

“萌香也真是的，这么久不见。害我很担心哦。”太宰治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知道萌香是因为事情没有醒来——却像是要掩盖自己的心情般、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姿态，用甜腻的、似是撒娇一样的语气说着。

而萌香表示这种语气加了太多的工业糖精，“太宰先生有事不能直说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应该怎么说呢，有点起鸡皮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