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呼吸平复，双手也不再发力。

“……老师。”

久违的，他说出了这个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说出来过的称呼。

“恩。”

“你觉得，神明会爱上人类吗？”

“这种事情，只有神明才会知道吧？”

“……啊，也是。”

“老师。”他轻声唤。

“恩。”

“请为我，画一副画吧。就在现在，好吗？”

“交流会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哦？”

但他只问：“可以吗？”

“真是任性啊。”

她伸出手，他顺从地垂下头，任由少女指尖摩挲过他的脸颊。

“那就，陪你任性一回吧。”她笑说。

…

夜，灯火通明。

“这就是……源氏本家。”

源晴雨身旁的少年发出惊叹，随即惊疑：“那是……老师？”

“！”

一众人抬头，在看到松尾理子的身影后源天雨忍不住：“老——”

声音像是被堵在了喉咙里，最后的“师”低微的连在他身旁的源晴雨都没有听见。

就像是被野兽群包围，穿着华贵和服的少年少女们挡在他们面前，恰好遮蔽了他们往上看的视线。

“哟，这不是源晴雨吗？”

领头的少年倏忽来到了源晴雨的身前，在他还未反应片刻下颔就被挑逗似的抓住。

“一年前被打趴下哭鼻子的小家伙，居然也被选来参加交流会。”

有人应和着低笑：“这也没办法，毕竟能够找到六个人参赛就已经是很难得了吧。”

源天雨：“喂，你说什么？！”

“唉，真是粗鄙，算了，毕竟是乡下来的人，不懂礼仪与尊重也是正常……恩？”

源晴雨抓住源付玉放在他下颔上的手腕，一点一点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

“你在看什么？”

是的，虽然是在挑衅他，但源付玉的视线却不在他的身上，而是打量着跟随前来的其余几人。

很奇怪。

按照他对源付玉的了解，别说对他主动挑衅了，就连来到这里，站在他们面前，都可以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对于他们来说，源氏支系，他们这一众人，应该没有任何观察的价值。

是因为……老师吗？

“喂。听说你们这里有个特殊的家伙。”

源付玉被抓住的手腕不知何时已经抽离，他右手揽住源晴雨的肩膀，孑然是一副好兄弟的模样，只是声音和目光都很冷：“告诉我，是谁。”

“交流会前不能动手伤人。”

源付玉诧异：“我知道啊，要不然的话我还用和你说话？”

源晴雨早知道他的性子，没有回应，倒是源天雨看起来忍不住想要动手。

“算了算了，我看看，一二三……五个人？不会吧，你们连六个人都没能凑齐就来参加……”

源付玉意识到什么，猛地抽身，转身看向上方松尾理子所在的地方。

原本只有她与源赖光所在的顶楼忽然多出了一人。

什么时候？！

不，等等，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