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蘅皱起眉头，便直接问了：“何为赤练蛊毒？”

姜无缺因卫青蘅不知赤练毒就已经猜测她江湖经验甚少，此时便也不意外，他耐心解释：“南极有剧毒赤练蛇王，常常捕食蛊族群蛊，族人触之必死，南疆蛊族以真气和益蛊败虫喂养普通赤练蛇，本是想研制赤练蛇王毒的解药，谁知阴错阳差，解药虽研制成功，但服用者几乎都丧失了真气修为，所以也被划作毒药一类。”

说完，还解释道：“此毒因做解药之用，无色无味，各类辩毒之法对其无用，这么多年，只有发现人发现自己真气暴动才能明确是中此毒。”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会不知不觉中了毒，她知江湖奇毒不少，也没料到她这么快就遇上了。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中招的！

“可有解药？”

“如今各大医经之中多般推崇以毒攻毒之法，想以赤练蛇王之毒互相化解，却因赤练蛇王被南疆蛊族所杀，便也没人试过。久而久之，就剩下了一中办法。”

事关自己，卫青蘅不免急切：“是什么办法？”

姜无缺平静的说：“以内功深厚者将蛊毒吸入体内，趁毒未溶于丹田自废少量真气即可解毒。”

姜无缺这话说得简单，可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但他没有解释清楚，似乎她对赤练蛊毒不了解也是一桩好事。

赤练蛊毒存于真气之中，若中毒的人功力浅薄，功力深厚者不过损失少量真气吸进来，而若是中毒之人功力深厚，同等而言，耗费的真气也就越多。

那明华派苏剑宜功力远不如他，他只需耗上三分。

这位秦蘅，她和柳无生比拼内力，只怕比他的内功都要来得深厚，他若行此法，许是修为散尽都未有把握。

他以为到了这一刻会犹豫，可实际他根本没有半点停歇追上来，甚至心中还有些迫切，他无望的世界似乎找到了可以到此为止的办法。

舅舅为除魔而舍身，他若为了救人而陨……都是侠义之道，他想他对得起舅舅给他的眼睛了！

这个念头出现在他脑海里，久久不散。

此时卫青蘅目光深思，她询问说道：“你说你医者仁心，现在知我中的是赤练蛊毒，你可还会愿意为我耗费真气解毒？”

姜无缺回过神连忙点了点头。

卫青蘅盯着他，他如今眼睛里都是赤诚，她想想自己，她来这江湖可不就是来行侠仗义，惩奸除恶的？若她遇到需要耗费一些真气可以救一个好人，她也愿意！

这般想来，这位盛名在外的姜无缺想来也是一样的。

她就说，江湖话本里的好人好事是存在的，这不，她就遇到了。

“我信你，我秦蘅今日发誓，你今日救我，他日我必救你于危难之中，嗯……哪怕你被整个江湖追杀，我也会来救你。”说到这后来，卫青蘅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奇怪，姜无缺这等身份地位，又怎么会到那中地步。

不过有模有样的发了誓，她自然会做到的。

说完，她就看向姜无缺的眼睛，他眼睛里和之前一样平静无波，连一点笑意都没有。她若是得知自己救的人懂得感恩图报，定然会觉得欣慰的。就像殷白萩，她后来这般关心自己，她看殷白萩的眼神是很满意的。

而眼前的姜无缺毫无情绪波动，是不相信自己？

“你不信？”

姜无缺有些被眼前纯粹的目光灼伤，他微微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秦姑娘赤诚，在下先谢过姑娘！”

卫青蘅看了一眼后，就不再看了，姜无缺的笑容特假！也不知是不是以前救得人没有得到过好报，然后对此毫无波动。她自然不会再强求姜无缺信她，她总会让他相信的。

卫青蘅感受到自己真气能平稳运转周天的时候，她眼睛里透出欢喜，转身就要向身后的人道谢。

却在要转身的瞬间，她的穴道被点了。

卫青蘅一怔！第一反应是，她是不是信错人了？

可是毒确实解了，她真气畅通无阻就可以证明。

“姜无缺，你想做什么？”她不能往坏处想，便迟疑地问了一句。

后面的人久久不曾说话，也不曾有任何动静。

“姜无缺？”

还是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