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的时候森鸥外也没打算做个人,利落地冻结了太宰治的卡。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太宰治还有回来讨工资的一天??!

这么看来,讨债一词极为精准,确实没用错。

问题就在这里,太宰治虽然没有支取工资,但利用港口黑手党或森鸥外给自己的任性行方便的事也不少。

如果他按照太宰治说的算清账目付钱,意味着吃点亏。

森鸥外倒是想斤斤计较,不过用一点钱换取与太宰治立场的缓和——这笔账他还是算得清楚的。

思绪纷转,森鸥外很快做出决定:“我会让财务部先打一部分到你的账上。”

太宰治对于这个结果不意外,他走过去拿起森鸥外的羽毛笔,随手翻开一份文件写下月城怜司的私人银行卡号:“打到这个卡里。”

森鸥外瞄了一眼,顿了顿,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

“森先生没想到的事情可不止这个。”太宰治轻哼一声。

“比如?”森鸥外好奇地问。

还有什么比太宰治上心这件事更意外的东西吗?

“我考虑考个国文教师资格证。”太宰治煞有其事地说。

森鸥外结结实实被噎了一下,太宰治打算教谁,国中生?大学生?无法想象。

他艰难地保持礼貌回应:“太宰君开心就好。”

欣赏够森鸥外格外精彩纷呈的表情,太宰治头也不回离开了港口黑手党,也不管一路上看到他的人,表情都像见了鬼一样。

太宰治心情好得很。

他迫不及待地回到东京,回到家。

月城怜司会喜欢什么呢?道歉要准备惊喜吗?太宰治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连讨厌的寒风都变得柔和起来,吹得他风衣猎猎。

凌晨三点,房间里的灯没亮。

太宰治猜到了,但还是有点失落。

毕竟月城怜司说了生气,没有意外情况的话,就是实打实的生气,要好好哄回来的那种。

开门,窗帘没拉开,客厅无比得暗。

骤然从亮光处踏入,饶是太宰治也无法将客厅看清楚。

抵上门,他没有开灯的想法。

风衣和衬衫上沾了厚重的露水和凉气,太宰治随手脱下风衣扔在地上,接着散开领巾。

“太宰。”冷不丁地,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太宰治动作一僵,或许是太过熟悉月城怜司的呼吸和存在,又或许是今晚太兴奋,他竟然一时间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领巾解了一半,太宰治松开它,余光瞄了眼地板上四仰八叉的风衣外套,有点心虚地捡了起来。

“你回来了……”

像是忘了两人白日里曾吵过一架,月城怜司自然地问:“太宰去哪里了?”

话刚出口,太宰治分辨出他稍乱的呼吸,微微皱起眉,月城怜司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