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经不会被对方的表象骗去了。

安室透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青年有多容易心软。

“当然不会,你想画成什么样都可以。”

安室透率先避开眼神,直到现在,他仍旧做不到与青年对视太久。

男人留下一句叮嘱走了,留给月城怜司一枚嵌在耳朵上的耳钉。

耳钉刚打的几天,月城怜司忘记消毒这回事,结果耳垂肿了。

他拨了拨耳钉,耳垂传来胀痛的感觉。

“嘶——”

正犹豫着要不要一鼓作气把耳钉拔下来,门铃响了。

这个点,会是谁?

月城怜司疑惑。

门外的人带着未散的硝烟气息,像是刚冲完澡,金发还在往下滴水。

男人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哑感:“别用手拨它,以后我帮你消毒。”

等等、安室透怎么知道他在拨耳钉,难道真在他家装了个监视器?!

月城怜司眼睛微睁,不敢置信。

顶着青年狐疑的眼神,安室透叹了口气,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抱歉,没交涉好,工坊的人擅自加了监听器。”

卧底多年,一些小设备什么的,他有自己的购买渠道。

他往耳钉里装定位器的要求,不知道戳中老板哪根兴奋神经,当即打着包票应下。

安室透也是送出去才发现,耳钉多了个监听功能。

本想着监听器的电池最多坚持一两个月,不换电池,监听自然断了。

没必要告诉青年,进一步抹黑自己的形象。

没想到,偶然调试设备正好听到青年拨动耳钉,并且伴随着小小的抽气声。

安室透立马反应过来,青年没有好好消毒,耳垂红肿倒是知道痛了。

月城怜司空出身位,让安室透进门。

可能是常年包扎的缘故,安室透的确比月城怜司自己没轻没重的要好上许多。

酒精碰上伤口带着些微刺激性。

月城怜司忍不住想躲,被男人一只手牢牢扣住。

“别怕,很快好了。”

给耳洞前前后后仔细涂了酒精,安室透稍稍转了转耳钉防止堵住,又引得青年瑟缩了一下。

这么怕疼,也不知道当初怎么有勇气接子弹。

安室透闭了闭眼睛,在心里微叹。

他将手上的发圈摘下来,将半长的银发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