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大白天的,玩这么大

他们一出现,便引来了俩方不约而同的同时注视。

准确的说,其中几道凌厉紧张的视线,都锁定在萧尤身上。

这场面,但凡没个关系,徐集一定抱着瓜子花生小板凳的往边边靠,坐下就磕!

眼见着场面十分僵持,大有下一秒就拔枪相对的架势。

这时,徐集突然上前一步来,有点主人家的那个腔调意思:

“这什么情况?都站这干嘛?进去坐啊!单庭呢?怎么招待的?”

话音一落,场面再次荡入死寂。

躲走廊靠墙的单庭没办法,到底还是出来:

“各位客人这边请——”

不是他不招待,是研究所的房间有限,连个休息室都没有。

椅子都不够坐的。

话虽这么说,可俩方面面相顾,谁都没有先行挪动一步。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照这么僵持下去,不打也得打起来。

徐集脑子里的小马达正转着,突然,万俟啸发话了:

“你们都先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这话震惊了全场。

不单单是老道士和张叔他们,万俟啸那边的人同样错愕不解。

对面那些人个个身上不少于三把家伙,那些鼓囊的口袋不用看都知道装的弹夹和榴弹。

对方摆明了来者不善,更可能打着是要取他的命的目的,他要让他们所有人离开出去?

“主人——”

站万俟啸右手边的男人觉得不妥,想要提醒,或者说他们走也可以,但同样的,对方也得全撤才行

可话在嘴边还没说完,万俟啸一个眼神过去,那人立马低头:

“我们都在外面等候您的差遣命令。”

说完带着身边的十多个人,全部撤了出去。

如此胆魄勇气,给人压迫威胁的气息,反而更加强烈了。

“你知道我们是谁,就不怕我们现在就杀了你?”萧尤的声线中带着肃杀的隐忍。

万俟啸眯了眯眼,像是对这个问题的本身抱了很大的疑问。

“雷肖,这就是你教出来的杂种?!居然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慢悠带着沧桑岁月沉淀的嗓音缓缓,语气中却听不出多少讥讽意味。

“万、俟、啸!!”萧尤到底还年轻,轻易便被挑起了情绪。

面对杀母的仇人,尤其是小手村那么多条人命的附加。

他如此高调嚣狂的敢自身一人面对枪口,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把他们任何人放在眼里。

徐集伸手,抓住了萧尤腿侧不由捏的发紧的拳头。

万俟啸敢这么胆大嚣张,无非是有那个绝对凌驾的资本。

他一旦死在萧尤的手里,怕是会被列为全球通缉的首要。

一千多亿美元的身家资产,除去那些不可动的,光是金钱,就能整个世界眼里有贪欲的小人为之躁动疯狂了。

今天老道士和张叔他们来的目的,是以谈判为第一。

面对以前尽心服侍伺候了二十多年的旧主,骨子里烙印的奴性,让雷肖多少收敛了盛气凌厉。

只听他低声:“我们没有想要挑起伤害的意思,这次见面,只是想跟您、要份方便。”

他叫了二十多年的‘主人’。

一朝背叛,也绝对不是本着想要与之为敌。

至少他不存在想要万俟啸的命。

不然他不会只是一味的逃避躲藏了近二十年。

否则,就以他曾是最最亲密无所不知的一个关系,软肋也好,弱点也好,他是最容易发起进攻,也是最能轻易伤到万俟啸的一个。

万俟啸有点不解:“你们不是已经活了二十年了?”

这难道不是他已经最大程度的给予了方便?

后面只要继续躲在那些深山老林里,像只耗子一样活于每天的提心吊胆的担忧里就好了。

雷肖:“”

他当然知道,这二十年来的相安,足以证明万俟啸已经对他们存有最大的宽容了。

他可以不见阳光,但孩子现在长大了,他有自己的生活,需要开拓建造自己的世界

万俟啸油盐不进的强势,让场面再次陷入极度的紧张僵持中。

他在高位久了,向来只跟人下达命令,对弱者,没有商量的善良。

眼见着这场‘谈判’还没聊几句就要崩了,徐集给一边站着的局外人单庭使了个眼神,示意让他赶紧把话题岔开啊!

工具人单庭再次作声:“伊斯门先生,霍尔教授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请您跟我来——”

万俟啸这才正眼看向穿着白大褂的单庭,手心稍稍磨重了一下手里的手杖,抬步先行。

刚把后背晾给徐集他们,徐集牵着萧尤的手,轻垫了脚尖,在他唇上重重的吧唧了一口——

“跟师傅他们先去找个地方坐坐喝喝茶,我跟单庭先检查完之后再说其他的。”

老道士他们明知道万俟啸不是可以谈判商量的对象,但还是来了。

无非就是指着万俟啸病重,而他们的希望,都看在了徐集的身上。

“我没事,你放心。”

他怒归怒,不至于意气冲动。

他跟亲生母亲从未谋面,对她的死,有难过。

但更生气的是万俟啸明明杀了他的母亲,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大恩大德的样子

“我也没事,你找个地方先好好坐一下,一个快死的老头子、我绰绰有余。接下来是我的趴,你在我身边,我可太容易被勾引了”

说完捧着萧尤的脸,让他的嘴嘟起来,再次亲了一口,转而松开,跟了上去。

萧尤:“”

萧尤偏头,看了一眼张叔。

张叔明白过来,独自一人跟了上去。

等走后,老道士才上前,将萧尤眸底深处的隐忍和阴霾暗晦看在眼里,气息沉重交代:

“萧尤,你母亲死之前,只让你好好的活下去,并交代我们,不要报仇,特别是你!”

萧尤眉头顿时紧皱,十分不解:“为什么?”

他没有过多的从师傅和张叔嘴里去了解过他的母亲。

可他是这样以为的,以为那一定是一个很坚强独特,敢爱敢恨的女人。

她当年敢背叛万俟啸,敢挑战威严,结果到头来还是怕吗?

老道士顿默了好一会,“可能,她是不希望你手上沾了仇恨的血,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你是自由的,是远离那些权利漩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