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反正我也收拾好东西了,回头看一下又没有关系。

我便这么毫无防备地回过了头。

一抹黑色的衣摆措不及防地撞进了我的眼底,在春日的夜风里猎猎飘动。

来人身形高大,一头乌黑的卷发瑰丽如云,非常符合人类体温地里三层外三层,甚至还披了一个黑色西装。

……好家伙,这气派的打扮,不是歪嘴战神三年后刚刚回家,就是准备咬着玫瑰花去相亲的。

我的话音刚落,就连空气都忍不住凝滞了一瞬间。

我这才发现,我这一个没忍住,居然直接给吐槽出来了,直接把鳄鱼好不容易营造的双王会面的氛围给锤出尴尬的n次方。

“哈哈哈哈哈!”我干笑,赶紧补救:“当然不可能啦!开玩笑的!我不打扰你们,你们二位继续谈天说地哈,我先一边站站。”

说着,我就很自觉地移动到了拉门外看不见的地方。

然后我就拼命给天音夫人使眼色,打手势:进行到哪里啦?

天音夫人看了眼拉门。

我懂了,话都涛完了,就等祢豆子带他们撤退呢。

无惨看到我这朵行走的究极生物,他怎么还站得住?世家贵族的礼仪他都忘到了脑后,眼里只有能够让他变得完美的青色彼岸花。

他走进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风铃。

无惨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以忍受的东西一样,一脸不爽地把风铃都给拽了下来。铃声宛如寒蝉般在他手里发出了一声哀鸣,就碎成了一手的碎渣。

这人是变态吗?!连风铃他都看不惯?

然而风铃它又做错了什么?

我怒了:“你家没风铃?自己没有风铃为什么不能自己买一个,非要拽别人的?”

无惨脸都气白了,红梅色泽的竖瞳像是冷血动物一样,紧紧地盯着我,就像是要从我的脑袋里吸出点什么样的毒蛇一般,满眼浮动的都是冷冽的目光。

“我家当然有。”他的唇角努力绽出一个冷笑,可声音怎么听都快要被气到变形,却还要为了那虚假的面子,兀自强装镇定。

无惨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不过是一个风铃罢了。”

“什么,你这些年不是吃百家饭过活的吗?”这回轮到我惊讶了:“艺馆门口也挂风铃吗?”

天音夫人捂脸:“噗。”

她努力僵住表情,让自己不要笑:“对不起,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不要再笑了!夺笋呐!

在听了这句话以后,鬼舞辻无惨脸色突然大变。

他终于还是维持不住表面上忍耐了。

艺馆,就是艺妓所在的地方。我这么说,几乎就是明着点出了他的女装就是去做艺妓了,这对一个骨子里还是个贵族的鬼舞辻无惨,还是有一点脸面上的打击了。

无惨勃然大怒。他的右手突然化作一条巨大的触手,向我甩了过来。

“好一个不知感恩的——”

他话音未落,在屋子的拉门后呆了许久的祢豆子,直接以非人类的速度捞起产屋敷夫妇,向屋子的后面退去。她这一下后退很猛,直接砸穿了后面房间的一道道纸门,还不忘带上最前面的拉门,保证能够短时间地遮挡一下无惨的视线。

拉门在我和无惨面前合上,祢豆子提前点燃的烟花,也在同一时间在空中灿烂地绽开了。

按照之前的计划,我只要在管好我自己的情况下,协助鬼杀队打无惨和上弦就好了,至于产屋敷夫妇,自然会有隐部的人员来接应。

毕竟鬼舞辻无惨的目的是青色彼岸花,产屋敷家族到底活了还是死了,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等到变成究极生物,无惨就算赢了,区区产屋敷也不过是被他碾压的小虫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