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观月玉枝一点也不像。

少年的声音在喉咙打转半天,就这样傻里傻气地说出了他不那么霸气侧漏的第一句话。

很多年后,当他再次翻阅这一段记忆的时候,总是想要跟他们正儿八经地解释一下,其实他不是这样傻不愣登的样子。

但是那命运般的话已经送到了嘴边,外表看起来已经颇有青年眉目、实际上年仅十六岁的少年,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那个……你们,是父女吗??”

观月先生愣了一下,他都已经做好解答自己是谁这里是哪的准备了,没想到居然被打了回来,这还让他感觉有些挫败呢。

“你问这个啊?”

他摸了摸观月玉枝的头,微微弯起的眼角有高加索人种年纪大了以后特有的细纹:“现在是了。”

少年一日之内惨遭两次打脸,不免有些悻悻。

——

在被问起名字的时候,少年卡了一下壳。

有一说一,他没有名字。

原本想要说出来吓吓这对傻父女的“名字”也没有说出来,一堆词汇涌到喉咙口,最后却恍恍惚惚想起了以前在那家高级餐厅里听来的小男孩的名字。

“裕也。”

这名字刚一脱口而出,少年就后悔了!

「啊……我是不是傻了啊!?我有病?我是不是有病??」

就在这一刻,他开始极为相信以前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那句话:傻是会传染的。

观月先生并没有一丝怀疑,看上去已经完全相信了他随口而出的名字。

“好的,裕也。”

少年现在心里烦躁地一批,满脑子都是在脑补等他好一点以后,卷钱卷药跑路的计划了。

到时候他一定要在这小破诊所门口写上大大的“傻×”两个字!

第75章

唯一幸运的是,观月先生平时很忙,而观月玉枝又总是在画画。

少年的世界得以清净起来。

也不知道那个观月先生给他开了什么药,他总是要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然后一睡就大半天过去了。

第一次他还很警惕,但是后来从观月玉枝那里看到了这就是普通带安眠效果的消炎药,他也放下了心来。

“没办法,你醒着总是不安分,跃跃欲试要动。”观月玉枝就坐在他对面的画板后,清脆的童音从那里传来:“爸爸说,只好让你睡睡觉了。”

其实对他来讲不是忍痛,最痛苦的是无聊。

“你想看书吗?我可以给你给你带一点。”

观月玉枝拿起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对着画布滋滋一喷,一股奇怪的味道在空调房里弥漫开来。

“这是啥味道啊?”

“给油画定型的喷雾。”

观月玉枝举起跟她人差不多高的画布,翻了个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