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这可怎么办!”禅院彻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要是我、我被父亲知道了……我会被逐出禅院家的!”

又是一道惊雷声。

我刚才也有想过要不要救阿雪,但我心里清楚,那根本不是救,只是把她从一个黑暗拉到另一个黑暗中罢了。

从此不能再在阳光下欢笑,只能以人肉为食,且不知道还能再在鬼灭主线里活几年。

与其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两个少年目光对视,两人不仅为死人的事情所惊惧,也为刚才恶语相向吵架的事情极为尴尬,特别是禅院彻,目测san值已经快要清零了。

闪电闪过的一瞬间,天地大亮,就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我猛然间睁大了双眼!

一个缭绕着黑气的矮小身影无声无息地在两个少年身后站了起来,有许多像是胎婴的死气在咒灵阿雪的周身飞舞,她低着头,枯黄的头发又一次活了过来,脖颈上的伤口还在那里,骇人至极。

她抬起头,忽然就笑了。

——

看到那个笑容的时候,我就预感到自己不能看下去了。

马上就要出大事了!

“——术式·死灵胎煞。”

“——小心身后!”

咒灵阿雪和我的声音同时斩破了寂静的空气!

即使我用了最快的速度冲过去,还是不如那些飞舞的胎婴黑雾要快,黑雾直奔目标,直接侵入俊介的后背——

……

禅院彻只觉得脖子里面凉凉的,像是被人插入了什么东西。

禅院彻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下意识看向俊介,同时一手摸向自己脖子——正如同他无数次在教室里回答不出来问题时,看向俊介的动作。

“这个蠢丫头,好好的看戏就够了,我都已经加了术式了,明明什么都不用做,他们自己就会自相残杀起来,非要多此一举!”

咒灵阿雪极度不爽地摸了摸差点就要被削成两半的脖子:“还要人家出来给她收拾烂摊子,哼,要是没有我,这蠢丫头早就死了。”

俊介的眼泪掉了下来,落在剑身上,混合着雨水,一路淌过银亮的刀锋,没入了禅院彻脖子上伤口切面。那里正有细小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滴入大地。

只要他一拔剑,刚才阿雪所经历的事情,就要在禅院彻身上重演一遍。

“不……”

俊介的眼神惊恐而又崩溃,像是在与什么脑子里的东西作斗争一般,他的声音就像是从喉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不……我不能……”

大雨越下越大,就好像要将这一切全部清洗干净一般。

我原本冲过来的步伐渐渐放慢,最后停在了距离咒灵阿雪不到三米的距离。

我的声音有些滞涩:“你,究竟……和阿雪是什么关系?”

咒灵阿雪看着这一幕师门相残看的津津有味。

毕竟她本来就是在吉原降生、或不能降生的孩子怨气产物,这怨气积攒了几百年,如今咒物被取,自然是肆意妄为起来。

“我?”她倒也算得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呐,算是寄生关系吧。”

“我可是,很喜欢这孩子哦?和我们的经历非常相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