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锦言把摆件放回箱子里封好,“凑巧看见。”
摆件这东西，哪怕是定制都未必能合心意。
更何况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想找个合适摆在床头柜上的,范围广，定制都做不来。
乔怀遥唇边笑意渐深,“嗯。哥,你吃午饭了吗？”
柏锦言说：“刚回休息室。”
“今天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乔怀遥放下汤勺,“我这边方案已经敲定了，我转给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改的。把修改意见发给我就行。”
年前宣传不需要柏锦言露面,但一般而言，哪怕是这种程度的宣传,也还是在出方案之后让代言人审核的。
柏锦言没有下载文件，语音中似是轻笑了声说：“你喜欢我就没有意见。”
“我一会让人把摆件送回去。”柏锦言亲自带回去的话，可能还要等几天。
这摆件易碎，在加上里面的流苏，快递包着寄送回去，时效保证与否已经不重要了,能平安不打碎无损送到就不错。
但有些过于危险易碎的东西,快递也不会承担这份风险。
乔怀遥吃着排骨,“今天送吗？我可能要下午回家。”
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吃完饭再转转公司别的地方，哪怕不转也要一两点才能到家。
柏锦言：“好，我让他安排时间。”
顿了顿，从直播里看见乔怀遥没怎么动筷子的哪道菜,“怎么不吃牛肉？”
不是单独一道牛肉,而是小炒牛肉,上面铺的是青菜。
翻开下面才看的见牛肉,乔怀遥可能是当素菜拿的。
乔怀遥挑拣着青菜吃，“有点咸。”
他小声说：“没你做的好吃。”
食堂的口味都要偏重一些，一炒一大锅，味道淡了没法下饭，所以有经验的食堂师傅都会做的口重。
菜提前盛出来，肉垫在下面离底下的汤汁比较近。
上面的青菜反而衬的口轻了些。
柏锦言知道乔怀遥的口味：“其他的菜呢？我给你叫份外卖。”
“不用。”乔怀遥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我吃饱了。”
柏锦言说：“我新学了一种牛肉做法，等回去做给你吃。”
乔怀遥笑了声说：“好。”
两人旁若无人的语音聊天。
你一言我一语的，语速不紧不慢，却有种别人都无法插话的感觉。
摆在一旁坚持直播的手机，弹幕从最开始的吸引注意力，到现在的无奈。
“……虽然这次没有出现乔乔走了没拿手机的事情，但我还是有种被遗忘的感觉。”
“明明是很普通的聊天，为什么我感觉那么甜？这就是小情侣的日常吗。”
“乔乔吃的太素了，要不是牛肉被青菜盖在上面，感觉乔乔都不会拿。”
“嘉遥集团食堂的菜确实不错，很难遇到一个每道菜都是我喜欢的食堂。乔乔比较瘦，吃不了多少，放我进去！我直接一个疯狂炫饭的大动作。”
……
乔怀遥吃的比较慢，牛肉肉质还是不错的，过一下水，涮掉上面的汤汁也还可以。
吃完之后放下筷子，乔怀遥喝了半杯温水。
不知不觉间食堂里来了很多人。
大家都很安静，排队那餐盘取餐，然后找个位置坐下来吃饭。
乔怀遥一个手机和柏锦言聊天，时不时再看一眼直播间弹幕，没注意四周。
等拿起手机准备走的时候才发现，食堂除了他这张桌子，其他的地方都坐满了人。
嘉遥集团的食堂多，再加上有人选了菜之后打包回自己工位吃。
食堂准备的座位其实是很够用的。
但现在，还有人排着队等拿菜呢，就已经没有空位了。
而且，也没到十二点。
规定的中午休息时间是十二点整到下午两点整。
但公司不会要求，你只要在规定时间内能把你的工作完成，你的时间爱怎么安排怎么安排。
这样一来，食堂里的人越来越多。
外面还有再往里来排队的趋势。
乔怀遥起身时，不少员工齐刷刷的低头亦或者扭过头去看墙。
动作幅度不大，但每个人都在刻意逃避视线。
乔怀遥：“……”
弹幕：“？？？”
“好家伙，不上班跑来食堂看小少爷？乔乔别手软，都给我抓起来扣工资！我看不到，其他人也不许看！”
“其他员工：听我说谢谢你……”
“我已经能猜到他们公司群里的内容了。”
“哈哈哈哈，绝对是：小少爷在食堂，速来！”
“谁不想在公司看一眼小少爷呢。”
……
员工只是坐在餐位上，并没有上前打扰。
一直到乔怀遥收好手机出去，他们都很安静。
乔怀遥戴好耳机，用以直播间收音，但就是不好再用另一个手机发语音。
柏锦言见状也切回了直播间，【接下来去哪？】
乔怀遥从外侧楼梯走出去，“健身房。”
见柏锦言还在直播间，乔怀遥停下打字发消息的手，“哥你去午睡一会吧，下午还有工作呢。”
柏锦言：【不去，不困，陪你直播。】
上午开工晚，乔怀遥把品牌代言的事揽下来，剩下的时间安排很宽裕。
比起去休息，他更倾向于留在直播间陪乔怀遥直播。
弹幕：“柏哥客气，你去休息吧，陪乔乔这种事交给我们就行。”
类似言论还没开始发展，这条弹幕就消失不见。
从屏幕上划过还没到一半就没了。
弹幕：“？？？”
“哈哈哈哈，让你浪！号没了吧。”
“淦！问题不大，上小号。”
“柏锦言你有本事禁言，你有本事刷礼物啊。你岳父来了都刷了几个w，你在直播间这么久，好像就之前刷过礼物。”
后来没刷是因为乔怀遥把刷礼物的通道给关了。
太久没直播，再开直播的时候，那个通道又自动打开。
粉丝故意挑衅，原本以为柏锦言会气急败坏的豪刷十几个w或者几百个w，结果等了半天一个礼物特效没有。
柏锦言悠悠一句：【没钱。】
粉丝：“你tm——？！”
不说股票分成，就说名下公司，你这分分钟好几百万上下的人，居然敢说自己没钱！
“传下去，柏锦言抠门不给乔乔刷礼物。”
“柏哥啊柏哥，这么大个明星，不能在这种小事上抠啊。”
……
乔怀遥看见这条弹幕楞了一下，“你出门的时候没拿卡吗？”
知道柏锦言出去工作，乔怀遥还特意叮嘱了让他记得带卡。
要不有什么大额消费的话转账不方便。
价格太高的话，陆路也没法垫钱。
柏锦言：【没拿。】
上交的卡怎么可能再拿回来。
没钱倒也是真的。
聊天软件转直播软件打赏有限额。
几块钱的额度就没有刷礼物。
乔怀遥轻叹了口气，“你在外面消费多，卡留在我这，我也用不上。”
他想了想，说：“我一会给你寄过去几张。”
刷卡没有限额，但软件消费，一定程度上软件是要承担部分消费风险的。
花出去太多超出风险承受范围，所以加了个限额。
柏锦言：【不用。我没什么想买的东西，软件绑卡的额度够用，卡你留着。】
寥寥几句，给直播间粉丝看懵了。
“啥呀？我怎么有点跟不上呢？”
“所以……柏锦言没钱，是因为限额加上银行卡给乔乔了？”
“蛙趣！你们这样搞，我很难跟别人说你们只是兄弟！”
“别说银行卡了，我昨天沙发缝里扣出五毛钱硬币，被我哥撞见，他还说要见面分一半呢，我这才是兄弟该有的反应，这俩人妥妥小情侣好吧？除了公开啥也不差了。”
“姐妹们是皇粮！给我磕起来！”
“柏锦言那么有钱都会上交银行卡，姐妹们还不赶紧把家里藏私房钱的抓起来严刑拷打。”
……
乔怀遥看着这些调侃的弹幕，面上不由得有些发热。
他轻咳一声，云淡风轻的解释道：“不是上交，我只是代为保管。我哥各处跑工作，把银行卡带在身上不安全。”
弹幕好像停了一下，前面和后面的内容出现了明显断层。
可能是相信了乔怀遥的解释。
但还没等他松一口气。
就见一条字体加粗的弹幕飘然出现：“乔乔，你脸好红。”
“……”
装的混不在意随口一说，面上逐渐蔓延的薄粉却出卖了一切。
下一刻，乔怀遥的手覆上了手机镜头。
直播间的画面顿时成了模糊的黑色，时不时有点光亮出现，然后又很快消失。
“啊啊啊——这个脸红代表什么！？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是的对吧！呜呜呜，你们什么时候公开告诉我一声，我给你们转份子钱。”
“根据我多年混迹各大cp超话的经验，这俩人绝对有情况！”
“行了，懂的都懂，坐等官宣。”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刚才的乔乔好好看吗？”
“柏锦言在呢，姐妹谨慎点。小声说：其实我也……”
“卧槽？！柏锦言又开始封号了！姐妹们隐蔽！”
直播间弹幕热热闹闹。
讨论玩梗应有尽有。
乔怀遥遮着镜头，一直等走进健身房才重新把手机拿出来。
健身房占据了楼层半边。
最一开始装修的时候，还考虑有游泳池。
但后来因为考虑到员工在正装和泳装之间换来换去麻烦，最后提议作罢，改成了赠送同公司游泳馆的卡。
只要你是在职员工，什么时候想去都不用花钱。
除了游泳，还有水上滑梯什么的，游泳馆里有的项目，公司也一起给带上了。
健身房随身看着不大，重点还是在健身的周边延伸。
乔怀遥拿着手机，调转镜头拍摄健身房的装修。
悄悄地瞥了一眼弹幕，却没看见预想中的讨论，都是正经的夸赞直播内容，以及健身房的健身器材。
就好像刚才的脸红只是一句调侃，说过之后就被淹没在其他弹幕。
没有掀起半点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