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先生?”我不解地看向他,又看看墙边的尸体。

他仿佛被巨大的震惊钉在地上,双手握拳,屏息凝神地思考着什么,过了足足半分钟,才转过脸来与我对视。

“那把枪,”他眼中神色犹疑,抬手朝尸体指了指,“我是抢别人的左#轮自杀的,我开枪时,枪也同时被他抓着,现在却死死攥在了我的手里,这实在没有道理……”

说实话,我对这段情节只知道个皮毛,否则在一开始也能发现异常。

他带着深思熟虑的表情,离开我身边,径直走向自己的尸体。

我看见他蹲下身来,正欲伸手去抓那把枪。

他大概忘记了自己没有实体这件事。

我张开嘴刚想要提醒,却发现他竟然很正常地就抬起了尸体的右手,仔仔细细地查看,并试图从僵硬的指头间把枪抽出来。

这回轮到我惊呆了。难道他无法触碰的,只有我?

好奇地快步走过去,我蹲在他身侧,抱着膝盖,像个小学生那样歪起脑袋。

他已经成功取出枪,凑到眼前看,忽然手抖了一下。

“怎么了?”

“没、没什么。”他欲言又止,放下枪,皱眉思考着什么。

显然他认出了这把枪的主人,并因此陷入了焦虑。

虽然十分好奇,我并没有打扰他的思绪,安静地蹲在一旁。

夜风吹得脸颊又冷又痛,我强压下一个喷嚏,又是一阵冷风,这回实在没忍住。

景光把视线从枪上拔#出来,转向我,本能地一抖肩,褪下身上的藏蓝色外衣,披在我身上,并很仔细地盖住脖子。

啊咧?

切切实实的重量压在肩膀上,我惊讶地望着他,半晌之后他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我试着去触碰他的手,却碰了个寂寞。可抓他的衣服或者裤脚,就跟碰到其他实物一样。

我有些负气,他朝我无奈地笑笑,脸上的焦虑冲散了不少。

手机再次传来机械女声,提醒我们搬回尸体。

我这才第一次细想:搬回,是搬回哪里?妥善保存,要怎么保存算妥善?

“要不,试试问一下。”好像感应到我的想法,景光看了眼我攥在手里的手机,建议道。

“哦。”我点开程序图标,依旧是不断变换的几何图案,“请问要搬回到哪里?”